人重新审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开始。
“时光流逝,许多作家或者将被请进神龛,或者将被端上书架,只是供人敬仰与收藏。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将会被永远摊开在桌上,因为他就像一面镜子,忠实地呈现着人类灵魂的模样。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愿您安息。
您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您的战斗永远不会结束!”
莱昂纳尔结束了致辞,他微微鞠躬,退后一步。
现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仿佛被他的悼词抽空了周围的空气。
随即,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震动的表情。
这时,一直强忍悲痛的安娜缓缓走上前来。
她眼含热泪,紧紧握住了莱昂纳尔的手,用力地摇了摇:“谢谢您,索雷尔先生。
这篇悼词……这是我听到过的,对费奥多尔一生创作最好的……总结,他若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您真正理解了他……”
莱昂纳尔回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夫人,请节哀。保重身体,孩子们还需要您。”
葬礼在庄重而哀伤的氛围中继续进行,直至黑色的泥土彻底掩埋了棺椁。
人群缓缓散去,将这位伟大的作家留在了他永恒的安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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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莱昂纳尔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亡,宏大的葬礼,以及那份简短的悼词,都极大地消耗了他的心力。
他只想安静地待着,等待两天后离开圣彼得堡的列车,把他带回“温暖”的巴黎。
那里没有无止尽的应酬和恭维,还可以喝上佩蒂炖的牛尾汤……
然而,事与愿违。傍晚时分,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莱昂纳尔皱了皱眉,以为是亚历山德琳剧院那边又来邀请自己参加什么晚宴之类。
他疲惫地站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身材壮实,穿着昂贵的貂皮大衣,头戴丝绒礼帽,手里握着银头手杖。
他一见到莱昂纳尔就问候道:“莱昂纳尔·索雷尔先生,晚上好!”
莱昂纳尔点点头:“是我。您是?”
他保持着堵住门口的姿势,没有请对方进来的意思。
男人微微一笑:“我是阿道夫·台奥多尔·马尔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