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起,本官只是尽本分!”
薛淮连忙走下高台将一位年长者扶起,章时等人则带着衙役们扶起周遭的百姓。
约莫一炷香后,激动不已的百姓们才逐渐散去。
章时见薛淮面上浮现一抹倦色,便上前说道:“厅尊,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您且歇息一阵,接下来的庶务交给下官便可。”
“你是要多费心,务必将胡家父子的案子办成谁都翻不动的铁案,相关证据一定要保存好,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薛淮叮嘱一句,继而道:“你去忙吧,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章时心生好奇,但他什么都没问,立刻去办自己的事情。
……
胡家大宅前院偏厅。
薛淮坐在桌边,江胜站在他身后,锐利的眼神盯着下首坐着的胡庆。
半天前,胡庆固然满心恐慌忧惧,但未尝没有几分希冀,他觉得凭借胡家过去那么多年的付出,不至于沦落到被人弃如敝履的地步,因此他心中对薛淮的愤恨大过绝望。
此刻他木然地坐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已经显露出将死之人的丧气。
他不怀疑薛淮有能力实现对那些百姓的承诺。
首先革除他和胡勇功名的事情很简单,谁不知道薛淮的座师沈望是清流领袖,而礼部和国子监历来是清流的地盘。
一旦失去功名的庇佑,胡庆和胡勇便是最普通卑微的商贾,届时都不需要薛淮出手,章时便能钉死他们的罪行。
至此,胡庆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绝处逢生的可能。
薛淮端起茶盏,平静地喝着清茶。
胡庆见状不禁微讽道:“薛大人,不知您将晚生叫来所为何事?”
反正已经是必死之局,他又何必在薛淮面前伏低做小?
薛淮悠然道:“同你聊聊。”
“大人好兴致。”
胡庆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晚生和大人没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
薛淮放下茶盏,微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在今天公审你们父子?”
胡庆冷冷道:“大人这是要考校晚生?你无非是想发动镇上的百姓,争取找到晚生父子更多的罪证。”
“这只是其一。”
薛淮道:“此事虽然繁琐,但不需要整整三天。这次我和章知县带来数十人,如果只要先理清一个轮廓给你们父子二人定罪,然后再逐步落实证据,那么最多只需一天就能完成。”
胡庆沉默不语。
其实之前他便有种感觉,薛淮仿佛是刻意等了三天。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觉得以胡家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帮那些人敛财的付出,就算你已经沦为阶下囚,必然会有人来救你,因此我便等了三天。”
薛淮的语调依旧平淡,却如尖刺扎进胡庆的心里:“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满心期盼的援兵是如何无功而返,相信你先前看到盐运司和漕运衙门的人打道回府之时,心里一定绝望到极致。”
“大人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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