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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交易市场及时调整政策,制定了保证金和准入门槛的制度,遏制住了普通人的投机冲动。
但就算不能买,普通人对大宗交易市场的价格也津津乐道,也有士人认为这些价格中能看出朝堂的变化。
张纯倒是不觉得这些商人操纵的期货价格能反应什么朝堂秘密,但是朝堂中消息灵通的人,确实能够通过这个期货市场赚到钱。
两人又在街头采访了几名京师百姓,算是凑成了一篇报道,就急匆匆的向报馆走去。
不过回去的时候,张纯又听到报童叫喊有关南洋的新闻。
张纯招来一名报童,买下报童手里的《新君子报》,看着大明水师抵达马尼拉的消息,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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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霖兄!这次肩吾兄立下大功,回来要被重用了吧!”
苏泽看向罗万化,自己这位同期状元郎对待友人确实是一片赤诚。
从上次沈一贯出使归来,被朝廷任命为主客司郎中后,罗万化就一直在为沈一贯鸣不平,认为朝廷是委屈了沈一贯。
可沈一贯这个刚刚步入官场三年不到的新人,已经升到正五品的礼部郎中,这还算是朝廷亏待了他?
其实苏泽明白,沈一贯不能继续升迁,原因是在自己身上。
大明官场其实也有一个潜规则,这有点类似于后世倭国的年功序列。
同科进士中最优秀的人,会是本届科举中升迁最快的那一个。
而这个同科中最优秀的,不能比上一届科举最优秀的升迁快。
当然,这条规则也只限于刚刚进入官场的几年。
原因也很简单,功劳最大的苏泽还没升迁,你功劳没他大,怎么能比他升迁快呢?
而上一届科举,也就是申时行那届科举,如今在京官员中,职位最高的就是王锡爵,他也是六部的郎中,正五品,和苏泽沈一贯同级。
所以现在摆在沈一贯面前的情况就是,苏泽不升官,他就没办法升官,王锡爵不升官,苏泽也就没办法升官。
当然,这自然可以抨击是大明官场晋升的陈规陋习,但是苏泽也承认这种方法好歹有一个基本的秩序,而不是一刀切的提倡提拔年轻人,导致国家政治生态的破坏。
没办法,所谓“唯才是举”,大部分时候都是有后台官员违规提拔的借口,反而会挫伤兢兢业业干活官员的积极性。
职场前期,按照资历设置一个天花板,就算是出了苏泽这样的妖孽,大部分官员还能按照资历获得晋升的机会,这也不失为一种良性的选人制度。
反正沈一贯马上就要回京了,关于他的嘉奖皇帝和内阁估计早就已经商议好了,就算是官品不能提高,也能往更核心的部门挪一挪。
还是那句话,古往今来官场中重要的不是品级,而是所在的位置关键不关键。
“肩吾兄过几天就要返京了,朝廷的奖赏也会定下来,一甫兄先别忙着义愤。”
苏泽又岔开话题问道:
“对了,翰林院的馆选结果出来了吗?”
从这个月开始,张位和王家屏就没有再来报官。
普通的庶吉士,还是只是翰林院的临时工。
科举后的第三年,会进行翰林院馆选考试,考试合格的庶吉士就能成为翰林官,而馆选考试不合格的就要离开翰林院,重新等待吏部授官。
苏泽这一科中,除了前三甲直接授予翰林官外,苏泽和沈一贯也是因功免除馆选的。
张位和王家屏就要参加馆选了。
罗万化说道:
“子霖兄你公务太繁忙,都忘了通知你,张王两位同年都顺利通过馆选,官授翰林编修了。”
“他们想要等肩吾兄返京,再办庆贺酒宴。”
苏泽这是真心为两位同年高兴,张位和王家屏,都是原时空万历朝入阁的人才。
相处下来,王家屏性格耿直嫉恶如仇,张位性格圆滑,手段灵活却也有底线。
罗万化又说道:
“不过他们似乎有些难事,要找子霖兄商议。”
就在这时候,张位和王家屏走入报馆。
他们见到苏泽,眼睛一亮,走过来,对苏泽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说道:
“子霖兄,我二人有事相求,请务必帮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