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裴少卿有些错愕,感觉到对方有哪里变了。
“许兄太客气了,我对府君亦是很钦佩和敬重,也是真心拿许兄当好友看待的,国法不留情,而我能做的就是减少许大兄的个人行为对许家的负面影响。”他拱手还了一礼说道。
许敬又说道:“这件事家父早晚都会知晓,我说,恐他不信,还劳烦许兄陪我走一趟将此事告知他吧。”
裴少卿感觉他瞬间成熟了很多。
“好。”他点了点头应下。
随即两人直奔府衙而去。
一路上许敬都很沉默。
“你这逆子又去哪里……”许廉看见许敬就是“逆子”起手,随后发现裴少卿也在才连忙收声,转而露出笑容说道:“裴县子怎与犬子一同前来?”
裴少卿下意识看向许敬。
许廉见状也看向了许敬。
“爹,大哥因为触犯国法已经被裴兄抓了。”许敬直来直去的说道。
“你这逆子又胡言些什么?”许廉皱着眉头呵斥一声,看向裴少卿笑了笑说道:“又让裴县子你看笑话了。”
“许府君,许兄没有胡说,许大兄此刻正在牢中。”裴少沉声说道。
许廉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神不复以往的沉静,变得慌乱了起来。
但却依旧是故作镇定,“敢问裴县子,犬子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行?”
他此刻还以为不是什么大罪。
毕竟他了解自己儿子。
可是却忘了一点。
不是大罪,会由靖安卫办吗?
“死罪,郭云和王推官都只是听许大兄命令行事,他长期进行绑架贩卖良家女子之事。”裴少卿回答道。
轰!
许廉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眼气一黑,身形剧烈晃动。
“爹!”许敬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我没事。”许廉呼吸急促的断断续续说道,一把握着许敬的手死死盯着他,嘴唇不断颤抖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当真?”
“嗯。”许敬的回答带着鼻音。
许廉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许敬缓缓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下。
许廉眼神空洞,目光呆滞,满脸不敢置信,“怎么会?松儿怎么会?”
“爹,还有我呢,我会替大哥照顾好你的。”许敬吸了吸鼻子说道。
裴少卿缓缓吐出口气:“许大人可以上书陛下为许大兄求情,看在你为国操劳多年的份上,陛下或许会网开一面,特许对许大兄从轻发落。”
他这里肯定是不会开后门的。
“我会向陛下上书,但不是为那逆子求情,是请罪辞官,教出如此丧尽天良的儿子,又何以替陛下教化蜀州民众?”许廉恢复了些精神说道。
他心里很痛苦,痛苦即将失去一个儿子是其次,更主要是痛苦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裴少卿面色一肃,对许廉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许府君又何须如此?换做别人,恐怕包庇自己儿子都来不及,而你却是连情都不求,如此品德高尚,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蜀州百姓厚爱我,皆因我清正廉洁、秉公执法,我若是因为犯下死罪的是我儿子就上书求情,何以面对蜀州百姓?”许廉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眼眶发红,老泪纵痕,咬牙切齿说道:“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请许府君保重身体。”裴少卿躬身一拜,抬头说道:“若是要见许大兄的话,直接去千户所大牢即可,我会吩咐他们给府君你行个方便的。”
说完就告辞离去。
“敬儿,去送送裴县子。”
“是,爹。”
等到裴少卿和许敬都走后,许廉才再也绷不住的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把抓,抓着椅子扶手的指节泛白。
“呜呜呜呜,我的儿,你怎就如此糊涂!怎就如此糊涂啊!儿啊!”
他蜷缩着身子不断哆嗦。
原来官袍的身体也竟如此矮小。
许敬一直把裴少卿送出门。
“职责所在,还希望许兄能够理解我。”裴少卿回头对着许敬说道。
许敬表情冷静的说道:“家兄罪有应得,裴兄请放心吧,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在我心里依旧是友。”
虽然他话这么说,但裴少卿还是能感受到对方语气里那淡淡的疏离。
不过也能理解。
“告辞。”
而另一边,王县令去见了总舵主孙辉,正好碰到孙辉独自在用餐。
“王舵主你来得正好,没吃的话添双碗筷。”孙辉热情的招呼着他。
王县令连忙说道:“我是吃过了再来的,舵主怎这个点才用午膳?”
“还不是操劳总舵的杂事,误了饭点,随便吃口对付。”孙辉说道。
王县令看了眼桌上各种各样加起来十几盘菜,这就是所谓的对付吗?
“坐,王舵主找我什么事?”
王县令连忙说起正事,“据我在靖安卫的暗桩汇报夜里被抓的何鹏是我圣教魏国总舵的弟子,一年前奉柳舵主之命来蜀刺杀钦差大臣江权。”
“竟有此事?”孙辉脸色骤变。
总舵主已经算是玄黄教的高层。
他对玄教内部矛盾是心知肚明。
也是保守派的支持者,毕竟挺享受现在的优渥生活,所以对柳东君擅自派人来大周惹是生非很愤怒,毕竟周庭要报复可不会管那么多,也只会对大周境内的玄黄教进行打击报复。
但当着王县令的面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语气冷静的说道:“此事我亦是毫不知情,会向圣宫汇报的。”
“是。”王县令眼见从孙辉这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也就告辞离去。
“哗啦!”孙辉一把将面前的饭菜扫翻在地,怒不可遏的骂道:“去尼玛的,柳东君你个王八蛋,自己作死不够,非得拉着大家一起死不成?”
在他看来柳东君不愿安于现状就去魏国折腾,别影响他们过好日子。
对于孙辉这种保守派中的既得利益者来说,柳东君比朝廷还要可恨。
他立刻去写信向圣宫汇报,顺便夹杂着自己的个人情绪控诉柳东君。
……………………
许松被抓的事仅限于几人知道。
并没有传开。
所以在锦官城没掀起什么风浪。
只是有人偶然发现许府君苍老了许多,许二公子也不再混迹青楼四处作歪诗,而是开始读书了,更不复以往的轻佻,变得沉着稳重谦逊有礼。
而随着许松被捕,蜀州内牵涉到此案的官吏、地痞流氓也接连到案。
裴少卿倒是一下子闲了下来。
开始闭关修仙。
毕竟去京城的人一来一回至少得小二十天时间,除此之外最近没别的事需要他盯着,刚好可以潜心闭关。
修仙路漫漫。
现在这个灵气枯竭的大环境,他不求自己能成仙做祖,只求成为练气大修,但他妈的连门都迟迟进不去。
希望大灵气能狠狠灌满他的小骚丹田,满满当当,溢出来就更过瘾。
沉迷修仙。
要是哪天当了皇帝。
他估计也得自称道君皇帝。
通州,陈忠义收到了裴少卿派人送的回信,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先向大人汇报请示,否则真直接带兵突袭玄教通州分舵,反而怀了大人的谋划。
虽然不能剿灭通州分舵,但大人却送了他桩将通州分舵舵主绳之以法的大功,舵主可比副舵主更有分量。
“来人,速请宋总旗前来。”
“是。”
白白胖胖的宋有才很快就走进了陈忠义的公房,“属下参见大人。”
“宋总旗不必多礼,裴大人送了我等一桩大功,立刻集结人手,同时派人去城西梧桐巷陈府暗查一下主人陈武是否在府上。”陈忠义吩咐道。
“遵命。”宋有才应下后好奇的问了句,“敢问百户大人,是何大功?”
“陈府主人陈武,及其管家皆是玄教逆贼,而陈武更是玄教通州分舵的贼首。”陈忠义眉飞色舞的答道。
“那还真是大功一件。”宋有才目露惊讶,又笑着拱手,“恭喜大人。”
“同喜同喜,都是裴大人远在百里之外却运筹帷幄,我等不过是沾他的光分润些功劳罢了,宋总旗快下去安排吧。”陈忠义悠然的捋着胡须。
宋有才应声而去。
而陈武尚未意识到危机靠近。
此刻他正在跟外置大脑表达自己的疑惑,“按理说,东西都已经送到陈府好几天了,靖安卫再怎么应该有动作了才是,怎迟迟不见行动呢?”
“属下也不解啊。”小胡子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眉头紧皱,“难道说纸条没被陈忠义看见?不应该啊,我分明听见打碎了什么东西的声音,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下人注意到。”
“真是奇哉怪哉,送上门的大功姓陈居然都都不动心。”陈武对自己这位敌对阵营的本家有些怒其不争。
当官怎么能一点都不上进呢?
小胡子有些走神,一不小心拔掉了一根胡子,痛得面部一抽,想到了个可能,“舵主,姓陈的会不会是怀疑这是一个圈套,正在设法确认?”
“有点道理。”陈武思索着,看着他问了一句,“那我们就再等等看?”
“轰隆!”
一声巨响,院门轰然倒地。
“什么声音?”
陈武立刻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小胡子也连忙跟上去查看。
两人刚出门,就看见一群下人丫鬟惊慌失措的跑进内院,而在她们身后则是如狼似虎的靖安卫鱼贯而入。
突然又头顶传来几道声响。
陈武下意识回头望去。
屋顶上也已经站满了靖安卫。
“舵主!”小胡子惊骇万分。
陈武心里同样是惊惧不已,同时又充斥着不解,不明白靖安卫为何不去有福客栈,反而是来了自己这里。
“大胆玄教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陈忠义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听见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
陈武顿时再无任何侥幸心理。
他环视一周,握紧拳头,看着陈忠义沉声问道:“我是怎么暴露的?”
“拿下。”陈忠义才懒得废话。
“是!”
霎时间天罗地网、万箭齐发。
而手无寸铁的陈武和小胡子只能凭借身法左右躲闪,显得格外狼狈。
虽然都是凝气境武者,但
第241章 害人终害己,亲的干的都不可靠(一万字!求月票)-->>(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