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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先找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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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的间歇层,再往下,豁然便是废灰和瓷渣。

    林思成蹲了下来,戴上手套慢慢的刨。

    灰多,瓷少,说明烧制技术比较成熟。其中又以黑瓷居多,表明这里晚期还是以烧民用黑瓷为主。

    大致翻了翻,林思成稍一顿,从废灰中捞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陶片。

    胚体呈砖红色,质地很是粗糙,可以明显看到胚体中的砂粒。内壁基本没做过修整,外部施绿釉,边角齐整而光滑。

    乍一看,像是一口陶匣的边角。

    林思成却眯住了眼睛: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口陶枕的底边。如果整体复原,应该长这样:

    再看老化程度,比梯田古窑稍早一些,大致属于金代早期。

    所以,这应该是一只金代三彩陶枕。

    顿然间,林思成想起在永济收到过的那几件瓷枕残片,更想到了故宫中被隆当成定窑白瓷,还题过诗的的那口白地刻花孩儿枕……

    他豁然站起身,看了看三台钻机的位置:呈钝三角,最远多的两台直线距离约七米。

    林思成拿起钎杆,先画了个三角:“这是一、二、三号三座废灰坑,以此为中心,五十米到一百米之间应该都是废灰坑,数量估计不少,至少十座以上……”

    “古河道在这里,偏东南两百米即河道下游,距灰坑一百米左右,应该有胚场和淘洗池……”

    林思成又画了一个圈,最后点了几下:“再往南,距灰坑区域一百米以内,找窑炉!”

    孙嘉木和王齐志齐齐的一探头:一个椭圆的圈,扎了四个点。看位置就知道,三个小点是已探明的三座灰坑,大点就是窑炉。

    粗略一算,南北两百米,东西五六十米,按林思成的估计,遗址面积应该在一万个平方左右。

    很小,只有老窑头遗址的六分之一,比起北午芹唐窑也只有二分之一,甚至还没有梯田下的那一座大?

    两个人正估摸着,林思成让队员按停钻机,起出钎管。

    这次比较深,离地表八米左右,拆开钎管,最底层除了三色釉的碎陶片,还夹杂着部分白瓷片。

    陶片有边有角,有棱有弧……金代三彩刻花陶枕。

    白瓷釉面莹润,但隐透灰青,比水总工的那只唐代玉璧底碗,比在永济收到的那只卵白玉碗的颜色都要深,更接近于鸭蛋的颜色。

    下意识的,林思成想起之前,他和水总工有关卵白玉窑址的推论:卵白玉始于唐末或五代,盛于北宋,衰于金代。

    但只是衰退,而非断代,即便工艺退步,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肯定有部分技艺留传了下来。

    就像这几块白瓷片:十有八九是窑温不达标,只能在釉料中增加草木灰以助熔,所以导致釉面泛灰,泛青。

    正如《南窑笔记》所载:灰多则釉色青,灰少则釉白……盖釉之青白不同者,在灰之添减之多寡。

    说直白点:这附近肯定还有更早期的窑炉,比如金代早期,更比如宋代……

    林思成看了一下地形,打开包拿出纸和笔,边画图边给田杰交待:“田所,你通知高队把人全撤过来,梯田那边交给市考古队。

    然后分开三队,先到固镇村北的涧河古道(遮马峪下游),然后往南五百米,顺着北涧探索。一队在涧沟找河道,另外两队顺着两岸往南勘探。勘探点不用太密集,两百米钻一次,试着探一下……”

    王齐志回忆了一下:“北涧涧沟……那儿咱们昨天才去过,几年前在两岸修居民点,当时挖砂挖了四五米深。要是有古河道,应该早挖出来了?”

    林思成叹了口气:确实挖了四五米。

    但刚才那位老支书怎么说的:涧河最深的古河道,足足有八九米深。

    再看这儿。同样是台地底下的沟,沟底离平地至少四米深。然后又挖了四米,才挖到灰坑。

    这是多深?将近八米。

    甭管是怎么形成的,是山洪冲涮泥沙堆积,还是五六十年代大造田时在上面垒了土,但古河道的水平面肯定要比灰坑更深,至少也在九米到十米以下!

    林思成把图交给田杰:“先找一下,反正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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