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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萧闺何幸一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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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德全的婚事,就只咱们关起门来商议了。”

    邢二姐就道:“合该如此。德全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瞒大姐,这一年多我每日挂心,时时耳提面命,可稍有疏忽,德全便会惹出是非来。也亏得我不敢给他银子,不然还不知惹出多大的祸事呢!”

    邢德全见了邢夫人,就好似老鼠见了猫,这会子蔫头耷脑、不置一言。

    陈斯远道:“姨妈且说说,都选了什么样儿的人家?”

    邢夫人就笑道:“说来也巧,那日官媒婆朱大娘登门为宝玉说亲,却讨了个没趣儿。离去之时,正好儿与我撞见。我与朱大娘提了一嘴,不想转天便送了几个姑娘的小像来。

    待问过家世、品性,私底下又扫听了一番,倒是真个儿相中了两个。”

    朱大娘给宝玉提亲?这倒是有趣,此时不好多说,且待得空了再仔细问过邢夫人。

    就听邢夫人继续说道:“头一个,乃是前门外开杂货铺的,算是清白人家。姓程,大姑娘去年嫁了个秀才,如今轮到二姑娘开亲。这姑娘正值双九,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邢夫人才说过这一个,邢二姐就蹙眉道:“咱们家好歹算是官宦人家,选个平头百姓做亲,似有不妥。”

    邢夫人笑了笑,又道:“这第二个,恰是那朱大娘的侄女,如今也十九了。早年定过一桩亲事,谁知男方坠马摔死了。外头多说朱四姑娘妨的,累得她坏了名声,直到今日都不曾结亲。”

    邢德全一听就不乐意了,道:“大姐恁地唬弄人,那姑娘前头就妨死了一个,就不怕来日也妨死了我,让咱们邢家绝了后?”

    话音落下,邢夫人立时恼了,啐道:“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顿了顿,又骂道:“你知道个屁,人家愿意出八千两银子的嫁妆!娶了这等姑娘,你扁丝一辈子混吃等死也够数了!”

    邢德全闷声不语。

    邢二姐就道:“德全,你可有属意的?”

    邢德全眨眨眼,瓮声问道:“哪个好看?”

    这下连邢二姐都受不了啦,起身抄了鸡毛掸子劈头盖脸一通胖揍,到底将邢德全撵了出去。

    这货跑到院儿中兀自抱怨道:“二姐打的好没道理,既开口问我属意的,还不让人实话实说了?”

    内中陈斯远忍俊不禁,不由哈哈大笑。

    邢二姐作势要追出来,那邢德全方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待内中只余三人,姊妹俩骂了不着调的邢德全一通,这才问起陈斯远之意。

    陈斯远思量道:“那朱四姑娘就算了吧,我以为朱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邢夫人纳罕不已,赶忙追问。陈斯远便将早前朱大娘为其侄子谋求投献之事说了出来。

    邢夫人听罢错愕不已,心道这等送上门的大好事儿为何要推拒出去?

    虽是不解,可如今陈斯远都是探花了,料想此等行径必有其道理,因是邢夫人就道:“远哥儿既说不妥,那朱家就作罢。”

    邢二姐道:“如此,岂不只剩下了程家?姐姐可扫听了,那程二姑娘品性如何?”

    邢夫人得意道:“何止扫听?我还亲眼瞧了一回呢。”当下便说那日偷偷去看程二姑娘,正赶上有青皮去程家杂货铺勒索钱财。结果那程二姑娘提了两把菜刀追出来,生生追着仨青皮砍了一条街!

    邢二姐不由瞠目,又问:“这性子……料想能拿得住德全,只是……相貌呢?”

    邢夫人一噎,含糊道:“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还算齐整。”

    陈斯远强忍笑意,心下为便宜舅舅邢德全默哀。不过也唯有程二姑娘这样儿的母老虎,方才能管得住邢德全这等浑人。

    又商讨一番,便定下往程家提亲事宜。

    别看邢二姐开口闭口官宦人家,实则宦海沉浮、不进则退。到了邢家这一代,好歹还有个邢夫人支撑门面,实际上邢家早就阶层掉落了。与程家这等小门小户的,也算是门当户对。

    邢德全的婚事,自是主要由邢二姐操持。陈斯远当场拍了一千两银票,又说得空过来帮衬,此间也就没他的事儿了。

    少一时,邢德全不见踪影,邢二姐往邻家抹牌,邢夫人立时就来了精神。

    当下只说与陈斯远说些体己话儿,便将红蕖、绿萼两个打发了出去。

    略略凑身过来,便要撩拨陈斯远。陈斯远情知躲不过这一遭,干脆横抱了邢夫人便往内间而去。

    越一刻,月缺花残,粉褪怨黄。

    陈斯远生怕为人窥破,因是匆匆拾掇齐整,随口便问起官媒婆为宝玉说亲一事来。

    邢夫人蹙眉回思道:“好似是个山西财主家的女儿,其父捐了个四品知府,听闻票号都开到京师里来了。”顿了顿,又撇嘴道:“啧啧,偏二房太太真个儿将宝玉当了国舅爷,既想要人家财货,又不想降了身份,与个商贾人家结亲。你不知,前一回还有个盐商家打算与宝玉结亲呢。”

    陈斯远笑道:“这也是常理……桂花夏家广有家资,这里子不缺了,二房可不就要为面子着想?”

    邢夫人不置可否。欢好过后,自是身心通透,原先存在心里的,有如‘新人娶过门、旧人丢过墙’之类的怪话儿就不曾说出来。

    她这会子懒洋洋歪坐椅上,一张粉脸儿白里透红,说不出的风韵犹存。说过宝玉的婚事,邢夫人想起一事来,又道:“是了,邢忠两口子前儿个来了一遭,很是说了一通怪话儿。我听他们二人话里话外都在算计你的银钱,顿时将那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开玩笑,陈斯远的银子,来日是要留给四哥儿的。邢忠夫妇二人何德何能也敢算计陈斯远?

    错非陈斯远认定了邢岫烟,邢夫人都懒得搭理这俩没起子的货色!

    陈斯远笑道:“无怪昨日送去聘礼,堂舅什么话儿都没有,敢情这里头还有你的功劳啊。”

    “那是。”邢夫人得意地将俏脸儿一扬,旋即又道:“是了,如今管家的差事落在珠哥儿媳妇身上,珠哥儿媳妇又要打发兰哥儿南下往金陵求学,好似就定在下月初三启程。”

    此事是李纨依陈斯远之言而行。他心下暗忖,江南文风繁盛,贾兰求学几年,说不得比原书中还能早一些出息呢。另则,陈斯远生怕甫一离了大观园,李纨便又将一颗心都挂在贾兰身上,来日再落得个油尽灯枯。

    是以听闻贾兰不日南下,陈斯远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子。

    漫谈一番,先是邢二姐回来,跟着邢德全也臊眉耷眼的回了邢家。几人聚在一处用罢晚饭,随即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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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斯远回转家中,甫一过仪门,便有迎春领着莺莺燕燕相迎。陈斯远上前扯了二姐姐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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