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随行就是。”
李纨心下大喜过望,面上犹豫着谢过贾母,这才雀跃着回转。
路上便不住的畅想,往日涓滴不禁一一浮上心头,李纨不禁心下迷醉。
素云、碧月两个瞧在眼中,一时也不敢搅扰。待良久李纨回神,素云便道:“奶奶可是又想起大爷了?”
碧月道:“定是如此。若大爷还在,兰哥儿的学业又哪里用奶奶劳心劳力的?”
李纨叹息一声儿,意味深长道:“是以年少时不可撞见太过惊艳之人,否则这人啊,便只能活在过往思绪里了。”
素云、碧月不大懂,只当李纨说的是贾珠。待晚饭时,邢夫人往荣庆堂来服侍贾母,李纨趁机将此事说了。那邢夫人不疑有他,且有心显摆陈斯远新置下的三路宅院,便一口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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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能仁寺左近宅院。
这一日陈斯远领着司棋、妙玉入内安置。因搬得急切,侧花园一时来不及起庵堂,便将一行人等暂且安置在一处萱堂。
此间宅院,自是比原先的小院儿强了百套。起码妙玉、司棋不会整日在逼仄院儿中打转了,出了萱堂便是侧花园,游逛一番神清气爽,连身子都康健了几分。
那陈斯远吩咐了仆妇帮着安置,自个儿自去正房寻尤三姐、晴雯等说话儿。
此举莫说是妙玉,便是司棋也幽怨不已。
且不说这二人心下如何作想,陈斯远入得内中,见尤三姐、晴雯、香菱等叽叽呱呱说个没完,却是商议着给大姐儿起个大名。
大姐儿到秋便要两岁,合该起个正经名字,不好再大姐儿大姐儿的叫着。
见陈斯远到来,尤三姐立时不言语了,晴雯不如香菱有才学,干脆一推二六五,道:“老爷既来了,不若请老爷给大姐儿起名。”
陈斯远略略沉思,便道:“不若叫灼华?”
香菱立时赞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名字。”
晴雯嘟囔几嘴,也觉顺口。尤三姐不置可否,也笑道:“那便叫灼华,尤灼华。”
大姐儿可是陈斯远与尤氏所生,偏生尤三姐要其姓尤。待晴雯、香菱两个往侧花园耍顽,陈斯远便扯着尤三姐道:“妹妹为何非要大姐儿姓尤?”
尤三姐冷笑道:“她既狠心用大姐儿换了丑哥儿去,那大姐儿合该承袭尤姓。”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也是为了哥哥好……这若是有个庶长女,不说二姑娘、林姑娘,只怕宝姑娘也要心下犯腻歪呢。”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便只好依着尤三姐。
尤三姐与尤氏之间仇怨是解不开了,她也不愿多说,便转而道:“是了,哥哥怎地不留在妙玉处?”
陈斯远笑道:“人与人不同,好比我以真心待妹妹,妹妹自然百倍倾心于我;那妙玉却是属驴子的,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若不去理她,她反倒上赶着要凑过来呢。”
尤三姐掩口吃吃笑道:“我竟不知有这等不知好歹的性儿。”一眼乜斜过来,尤三姐打趣道:“我就不信哥哥夜里能忍得住。”
一语既出,陈斯远顿时讪讪而笑。
所谓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妙处。妙玉也就罢了,陈斯远却记挂着夜里去寻了司棋。
到得这日晚饭时,小丫鬟芸香巴巴儿凑过来道:“大爷大爷,听说张姨娘生了个女孩儿呢。”
陈斯远反应了一阵,才知芸香说的是张金哥。当即心下暗忖,张金哥生了个女儿,倒是好运气。凤姐儿性子赛河东,偏生张金哥性子烈,行事却极为本分。此番又生了个女孩儿,料想凤姐儿再如何也能容得下她。
道了声儿‘知道了’,陈斯远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赏,谁知芸香也不要赏钱,竟扭头就走。
陈斯远好一番啧啧称奇,心道这小丫头竟不贪财了?他却不知,芸香这会子拿自个儿当了陈家管事儿的,哪里还会贪那几个赏钱?每日颐指气使的,心下不知多爽利呢!
一径到得夜里,陈斯远果然往侧花园来寻司棋。
司棋自是惊喜万分,堆笑之余难掩眉宇媚态。她本就是胆子大的,当下色胆如天,不顾隔墙有耳。欲心似火,哪管隙户人窥。初似渴龙喷井,后如饿虎擒羊。啧啧有声,铁汉听时心也乱。吁吁微气,泥神看处也魂销。紧紧相偎难罢手,轻轻耳畔俏声高。
这二人不管不顾,可苦了西梢间的妙玉。真真儿是闻之身燥,掩耳心更乱!一时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捱在床上翻来覆去,双腿绞在一处,少不得寻了枕下降魔杵慰藉一番。
至三更鼓过,另一边方才安歇,妙玉本道今夜便是如此了,谁知陈斯远叫了清梵送水,窸窸窣窣梳洗一番,竟又往她处而来。
妙玉唬了一跳,忙将物件儿藏仔细了,这才侧身假寐。谁知陈斯远上得床榻,竟仰面就睡。
妙玉心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翻腾之间难免动静大了些。便有陈斯远凑过来上下其手,妙玉心气儿稍顺,谁知正不上不下之际,那狗贼竟道:“累了,且安歇吧。”
扭头乜斜,便见陈斯远满脸坏笑,妙玉一怔,哪里不知陈斯远是在故意逗弄自个儿?
当下驾鹤乘鸾、攀龙附凤。一时间,巫雨会襄王。片刻间,彩云迷是虫。金莲高驾,不怕溢蓝桥。玉笋轻抽,哪愁烧袄庙。
少一时雨意转浓,云情复起,燕侣莺俦,如鱼得水。自不多提。
转天清早,陈斯远神清气爽,自去花园中习练桩功。妙玉、司棋两个辰时才起,见了面儿四目相对俱都惊愕不已。
两女眼见对方都是一帮扶摇红眼,司棋只当妙玉夜里也是勤辔不已,妙玉却当司棋也是连番凑迎之故。两女心有戚戚,俱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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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数日,宝钗、黛玉处合过庚帖,不数日便送了小定礼,又定下下月末来送大定之礼。荣国府中,只贾母催着李纨为黛玉置办嫁妆;薛家老宅里,宝姐姐欢喜不已,薛姨妈想念陈斯远,偏生知晓其近来庶务繁多,便只好暂且将心思压下。
却说陈斯远五月初一果然来翰林院点卯,入职不过半日,这厮便要请假省亲。
状元赵镇等纳罕不已,私底下寻了陈斯远劝说,谁知陈斯远笑而不语,一门心思要请假省亲。老大哥赵镇眼见劝说不得,只得徒呼奈何。
那告假的文书上呈上去,不及散衙便得了回执,准陈斯远请假半年以打理家中庶务。
陈斯远乐颠颠便回了能仁寺处宅院,喜滋滋张罗着不日往香山赁一处庄子避暑。
晴雯、香菱、五儿等自是欢呼雀跃,附和不已,偏尤三姐过来拦阻。
陈斯远故作恣意情状撇嘴道:“十年寒窗,好不容易中了进士,我享受享受怎么了?”
尤三姐哭笑不得,啐道:“哥哥下月便要大婚,说不得
第四百一十七章 交代-->>(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