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原因。”
张太后心中一动说道,“那你且说来听听。”
裴元当即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同样一件事从不同身份的人嘴里说出来,给大家的观感是完全不同的。”
不等裴元继续说下去,张太后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这件事自始至终是郑旺那个贼人在说,那么百姓难免会在猎奇之下津津乐道,甚至由于其中一些难以道明的疑点,朝廷越是澄清,百姓们越是怀疑。并且会反复说起,引为谈资。”
“年复一年,说不定假的也要被当成真的。”
这次不等张太后发怒,裴元就把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这些东西是由德王世子在说,那可就大为不同了。因为德王世子,与这谣言之间有着强烈的利益动机。”
“太后想想,假如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是由德王世子、德王,或者德藩的人传出来的。百姓们又会怎么想?”
裴元直接给出答案,“百姓们会认为是德藩图谋不轨,甚至有不臣之心,所以这些反贼才故意污蔑天子的出身,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元大胆的抬起头,迎着张太后难以置信的目光,“臣,说的合理吗?”
张太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呢喃道,“合理,这太合理了!”
裴元立刻趁热打铁道,“这就是卑职所说的好事。”
“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东案,竟然还能查出多年前散布谣言,辱及天子太后的元凶。”
“等到元凶授首,供认不讳的时候,天下人定能恍然大悟,觉今是而昨非。”
张太后定定的看着裴元。
裴元迎着张太后的目光,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所以臣以为,山东案的要点,其实就在德藩身上。而且臣也有种预感,这郑旺妖言,最早也是出自德藩。”
张太后回过神来,神色严肃的点头赞同道,“本宫也认为,一定是德藩的恶党所为。”
裴元件说动了张太后,当即笑着道,“所以,臣是不是没有说错,这是一件好事啊。”
张太后脸上严肃的神情渐缓,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果然还得是你,才能把山东案查的明白!”
“你现在就去山东,尽快把案子定下来吧。”
裴元见张太后这会儿心情大好,赶紧为之前的事情弥补,“臣自然愿意为太后效犬马之劳,只是臣还有前情秉明,希望太后能够体谅。”
张太后见终于有希望摆脱掉这件巨大的麻烦了,心情舒畅之余,直接道,“说来听听。”
裴元这才道,“臣以为陛下和太后之间,想必有些误解。”
“臣并非藉藉无名之辈,因为之前臣曾经多次向陛下进言,一应策略又颇为切中时弊,因此陛下对臣的能力很是赞赏。”
“是以,陛下听说臣去了山东后,下意识认为此事必然无忧。”
“陛下应该不知道臣乃是去受审的,不然陛下何至于如此坦然的告诉太后呢?”
张太后这会儿已经从刚才的盛怒中缓和过来,又因为裴元三言两语间,为她消解了一个隐患,这会儿听了裴元所说,慢慢的倒也转过弯来了。
只是她以太后之尊,也不好直接改口再说什么。
便顾左右而言他道,“看来本宫还有点识人之明,没想到你还有为君分忧的本领。”
接着,终究是说了一句,“难怪皇儿会这样想。若是本宫,听说是你在山东,也定然是放心的。”
接着语气淡淡,“倒是我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