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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派系牢笼中释放出来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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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能已被囚禁、关押……最坏的情况,恐怕早已遇害。

    “这封信中的说法,很可能只是个幌子。据我们所知,这位年轻伯爵去年确实还在世,但目前具体状况不明。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应充分利用这次机会。”

    嗯,我同意沃德伯爵的看法。

    身处类似的境地,我多少能理解那个少年的感受。若他真的被封臣操控,想必也对那些人恨之入骨。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因个人情感影响帝国的决策。

    “朕明白。可以接受他的条件,但无需他亲自前来帝都,派代表即可。”

    “臣会立刻通知瓦伦公爵。另外……”

    帕拉丁·沃德伯爵停顿了片刻,这反常的犹豫让我有些疑惑,他才递出手中另一卷羊皮纸:“这是第二封特殊回复,来自前首相派系的核心贵族——马尔多萨侯爵。”

    马尔多萨侯爵在首相派系中的地位,仅次于拉乌尔公爵家族。前太子让的父亲(诺恩·德·阿勒曼)的一位妃嫔——也就是前摄政王的支持者之一,便是马尔多萨侯爵的女儿。可见马尔多萨侯爵出身显赫,权势极大。

    “这是马尔多萨侯爵递交的效忠信。”

    “朕明白了。”

    与沃德伯爵的凝重不同,我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马尔多萨侯爵选择放弃大公联盟,理由不难猜测:以他的显赫地位,绝不可能接受向拉乌尔这位“新晋大公”臣服;或许他觉得自己在大公联盟中未被重视,作为派系二号人物,却没有获得相应的权力;也可能是因为他憎恨前摄政王(毕竟摄政王曾囚禁他的女儿),无法接受与摄政派系残余势力结盟;又或者,仅仅是他判断我们这边更有可能获胜。

    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大致就是这些。

    信中提出的条件很明确:首先,他将正式向我这位皇帝宣誓效忠;其次,他可以选择两种方式回归——要么公开前往帝都,表明立场;要么继续留在拉乌尔身边,伪装成“效忠大公联盟”的样子,充当我们的线人。若选择后者,他愿意提供人质,以证明诚意。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有了马尔多萨侯爵提供的内部情报,我们击败拉乌尔军队的把握,无疑会大大增加。

    “关于马尔多萨侯爵,还有其他需要留意的地方吗?”

    我向沃德伯爵问道,他思索片刻后回答:“陛下,很遗憾,目前没有确凿证据,但根据我们的调查,马尔多萨侯爵很可能参与了刺杀前太子让的行动。”

    ……我心里一沉。

    “但你刚才说,没有证据。”

    “是的。问题在于,我们已针对此事调查过多次,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我明白了。既然没有证据,即便心存疑虑,也无法定他的罪。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沃德伯爵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哑口无言:“陛下,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陛下您会使用魔法一样——即便大家都隐约有所察觉,却没有证据。”

    帕拉丁·沃德伯爵继续说道:“相反,其他地区的反间谍工作远不如帝都严密,很多秘密根本无从追查。”

    这话说得……确实令人心惊。他似乎是在暗示,有些秘密即便存在,也可能永远找不到证据。

    “你的意思是,相关证据已被彻底销毁?”

    “若只是销毁证据,多少会留下痕迹。但马尔多萨侯爵的案子,连‘被销毁的痕迹’都没有,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但很难相信,他身为前首相派系的核心人物,会对首相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甚至毫无参与。

    “然而,既然他已主动递交效忠信,且愿意提供实质帮助,朕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没错。若我拒绝他的投诚,会让其他持观望态度的贵族寒心,甚至可能把他们都推向大公联盟,得不偿失。

    “不必再纠结过往的纠葛,传朕的命令:让马尔多萨侯爵立刻前来帝都。”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近距离监视这位“潜在的危险人物”了。

    这些从派系牢笼中挣脱出来的贵族,远比大公联盟本身,更令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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