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约定,点点头道:“去南城,找江家求和!”
    …………
    江家外宅最近正在翻修,除了邵家妻眷住在厢房里避难以外,整座宅院大多空着,但每天常有木匠、瓦匠进进出出,倒也并不缺少人气儿,反而是一片忙碌气息。
    汤文彪先前是维持会成员,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再次回到华界,便不敢冒然穿街过巷,因此特地绕了个远儿,由打小南边门进入城区,等到抵达江家外宅时,天色已是下晌光景。
    众弟兄没敢直接登门,而是绕到大宅后方,隔着院墙,仔细观望片刻。
    却听宅院里人声鼎沸,乌泱泱的,有说有笑,好一似江边大潮,怕不是有百十来号打手正在聚众会议。
    说起来,也真颇有些讽刺:就在一个月前,江家遭难时,满打满算,也就招来了五十号弟兄,那时节没人听从江家的号令,现如今眼见着江家重新支棱起来,这帮人却又自告奋勇,争先恐后地大表忠心,生怕错失表现的机会。
    谁赢帮谁,从来不是蒙昧愚钝,而是精明世故,甚至油滑得令人生厌。
    四毛心里一慌,忙问:“二哥,咋这么多人呢,别不是鸿门宴吧?”
    汤文彪却显得格外踏实,笑了笑,说:“你个半开眼的,懂什么?这宅子里要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那才有问题呢!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反而说明人家没打算藏着掖着,来都来了,别瞎想,走吧!”
    “等会儿!”四毛挠了挠头,咧开嘴,很尴尬地笑了笑,“二哥……脚麻了!”
    “完蛋的货!”
    汤文彪实在没心思跟他瞎扯,就另外叫来两个好手,吩咐其他弟兄绕到西侧院墙待命,自己则提起装着老窦头颅的包裹,壮着胆子,大踏步朝江家外宅的院门走去。
    院门虚掩着,门外竟没有负责放哨的眼线。
    汤文彪提了一口气,悬在喉头,侧过身子,螃蟹似的缓缓凑了过去。
    要说毫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事已至此,总没有临阵打退堂鼓的道理,酝酿片刻,终于敲响院门。
    “咚咚咚!”
    三声闷响,宅院里霎时一静,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汤文彪等人互相看看,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怎么没人应门呢?”
    等待片刻,便又轻轻敲了几下。
    “咚咚——”
    第三下还没等敲出来,就听宅院里突然有人语气不善地嚷道:“门没关,进来!”
    汤文彪心头一紧,缓缓推开两扇门板,门边的合页立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竟显得格外刺耳。
    宅院里满满登登,放眼望去,足有七八十号弟兄在此聚众。
    一见汤文彪来了,众人便都侧过身子,板着一张脸,嘴里也没话可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神中更是一派肃杀。
    汤文彪咽了口唾沫,正要抬腿迈过门槛儿,猛然间余光瞥见李正西,吓得又立马缩了回去,连忙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三爷,您辛苦!”
    李正西不动声色,仿佛没听见似的,眼里既没有愤怒,更没有善意。
    汤文彪有点尴尬,左右踅摸两眼,喃喃问道:“那个……请问各位兄弟,赵太保在这吗?”
    宅院里依然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候,汤文彪身后那两个弟兄便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角,凑到耳边,悄声问:“二哥,你看这样……还能和么?”
    汤文彪一时也没了主意,心说能和不能和,主动权又不在我,偏偏是院子里这帮人木头桩子似的,连半点回应都没有,要说不能谈和,那现在就可以开响了,要说能谈和,又不知这般作态算是什么意思。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忽听正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谁来了?”
    汤文彪等人循声望去,却见江连横披着一件棉袍,正在赵国砚和海新年的陪同下,从屋内缓步走出来。
    “江老板——”
    话没说完,就听江连横突然朗声笑道:“嗬!国砚,这就是你说的汤文彪吧?”
    赵国砚点点头说:“是!”
    江连横一听,立马迈开脚步,急忙朝门外迎了过来,因为走得太快,以致于肩
第一百六十八章 面子-->>(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