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
    “户部,工部,少府,太府,将作监,光禄寺等所涉诸司,当全力配合。”李承乾看向殿外。
    所有群臣齐齐拱手道:“臣等领旨。”
    李承乾神色严肃起来,继续说道:“传旨,令卫国公李靖,琅琊郡公牛进达,松州刺史王仁祐,荆州长史许叔牙,并州长史窦孝慎,扬州长史李文暕,洛州长史萧钧,广州都督杜正伦,益州长史卢承庆,依照前旨,整军戒备,若有异动,许便宜行事。”
    四方诸夷,内外世家这个时候,都会蠢蠢欲动。
    “臣领旨。”中书令唐俭站出拱手。
    李承乾点点头,继续说道:“御史大夫。”
    孙伏伽神色肃穆的站了出来。
    “父皇遗诏,为防大丧期间,诸方刺史不安,需加大监察之力,御史台诸御史,要分遣地方,监察各州道府县。”李承乾轻轻地抬头。
    “臣领旨。”孙伏伽认真拱手。
    “长安需慎重,洛阳也当效仿,另外江南道过大,岭南又偏远,辽东苦寒,安西复杂。”李承乾想了想,说道:“朕许你临时加六员检校监察御史,加三员检校殿中侍御史,加两员检校侍御史,所用人员,你上奏门下省,侍中审核。”
    “臣领旨。”孙伏伽虽然意外,但还是拱手领命,毕竟不过是检校而已。
    长孙无忌和殿中群臣也没有反对。
    检校御史不过是多了履历罢了。
    当然,对于一些困于本身官职而无法升迁的官员来讲,这是一个好机会。
    查的严一些,只要能查出事,就是政绩。
    这样反而能够震慑人心。
    李承乾看了群臣一眼,平静的开口:“诸亲王公主回京之后,不归各王府,俱入公主院、百福殿,承庆殿居住,至丧仪结束,方归各家。”
    “喏!”群臣齐齐拱手。
    一瞬间,所有人都神色凛然起来。
    皇帝的意思,终于清晰的表露了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出乱子的,就是诸王。
    太上皇在的时候,诸王安分的跟鹌鹑一样。
    太上皇不在了,谁知道诸王会怎么想。
    内外人心蠢动,一个不注意,就是滔天巨祸。
    ……
    长孙无忌站在那里,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李恪的身影。
    他是先帝之子,也是杨广的外孙。
    从大唐体制而言,李恪不可能从内获得任何机会。
    但是从外呢,他身上有隋唐两代皇帝的血脉。
    太上皇在的时候,人们都在皇帝和晋王、魏王的身上,直到皇帝登基,晋王和魏王失利。
    但是,太上皇病逝,不知道多少有心人会将目光放到李恪的身上。
    现在的李恪依旧没有多少机会,但以后呢?
    皇帝的诸子还小,一旦皇帝出事,那么李恪身为先帝除皇帝外,在世的最长子,他的机会也很大。
    很大,很大。
    太上皇一死,局面立刻就不同了。
    或许一时半会不会,但就怕别人做长久经营。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总会有机会的。
    所以,要盯死李恪。
    尤其还有弘农杨氏,和“唐传三代,有女主武王代唐而立”的谶言。
    长孙无忌虽然不知道,这个谶言究竟将来会怎么和李恪勾连起来,但事在人为,办法总是会有的。
    ……
    收敛神色,李承乾看向长孙无忌,说道:“舅舅,说说丧仪的具体安排吧。”
    “喏!”长孙无忌拱手,然后对着李承乾说道:“明日小敛,后日大敛,同时移棺太极殿,停灵七日,之后移棺千秋殿,然后便是下葬之时。”
    礼部尚书李袭志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按制,天子病逝,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
    “七个月,那不是到了明年了?”李承乾抬头,摇头道:“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