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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暴君太子,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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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李氏家奴,连同背后主使的李氏支脉族长,一并腰斩示众。

    鲜血染红了高台,也染红了流民眼中的恐惧。

    第三座高台上,堆放着从崔氏、郑氏等士族庄园抄没的粮草,侯君集命士兵当众拆封,用大锅熬成米粥,插着“皇恩浩荡”的旗帜分发给流民。

    没有按新政的“三级审批”,没有繁琐的“领取登记”,只凭着刀光剑影,让饥饿的百姓第一次在灾荒中尝到了朝廷的“恩赐”。

    与此同时,李象带着五千骑兵,直扑那些“防备流民作乱”的河北道士族家兵。

    五姓七望的庄园外,厮杀声连日不绝。博陵崔氏的家兵刚列阵,就被骑兵冲得粉碎;荥阳郑氏的坞堡被火炮轰开缺口。

    堡内的私兵被屠戮殆尽。

    李象在战报里只写了八个字:“顽抗者,鸡犬不留。”

    血腥的镇压迅速奏效。

    州部粮仓的锁被斧头劈开,粮食如流水般涌向灾区。

    工部的匠人带着征调的民夫,日夜不停地抢修河堤。

    那些喊着“还我旧制”的流民,在目睹了高台的杀戮和米粥的分发后,只剩下沉默的吞咽声。

    治理水患的效率也因这场铁腕而变得惊人。

    侯君集不管什么“县工部征调流程”,直接派兵征用士族的石料场、木材坊,谁敢阻拦就地处决。

    数万民夫在刀枪的监督下跳进浑浊的黄河,用沙袋、沉船、甚至活人,也就是那些被定为“阻碍者”的囚犯堵住决堤口。

    这很侯君集。

    半个月后,决堤的口子终于被堵住,虽然代价是数千民夫的性命和沿岸数十座士族庄园的毁灭,但黄河的水势终究稳住了。

    消息传回长安一片肃然。

    太极殿的朝会上,李承乾听着奏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这半个月里,河南道的鲜血染红了黄河,也染红了他的龙袍。

    “暴君”的名头,已经随着流民的口、士族的怨、甚至朝臣的窃窃私语,传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说,太子为了保新政,杀了整整一个县的人。

    有人说,他连赈灾都要用刀子逼着百姓干活,比隋炀帝都要残暴。

    甚至朝堂不少百官都在叹息:“太子殿下这是在用血养新政,可血养的东西,终究是要反噬的。”

    甘露殿里,李世民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临摹《兰亭集序》。笔锋一顿,一滴墨落在纸上,晕开一个丑陋的黑点。

    “他是怕了。”

    李世民放下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怕这场洪水冲垮他的新政,怕那些旧势力趁机反扑,所以才用最狠的法子立威。”

    “可他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今天怕他的刀,明天就会恨他的刀,等到恨够了,刀就护不住他了。”

    但无论朝野如何议论,皇权的威严终究在这场血腥镇压中达到了顶峰。

    五姓七望的家兵被屠戮后,再也没人敢公开质疑新政。

    地方上的“软抵抗”彻底消失,州部官吏捧着章程办事时,手心里的汗比以往更多。

    就连最偏远的岭南俚人,也听说了河南道的杀戮,入籍的速度陡然加快。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所有的不满和抵触都暂时蛰伏了下去。

    李承乾在东宫的夜里,常常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他案上摆着河南道送来的“赈灾功过簿”,上面写着“斩三千余人,活流民五万”。

    他知道这数字背后是怎样的人间地狱,知道“暴君”的名头会跟随自己一生。

    但他别无选择,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当新政的根基遭遇天灾和人祸的双重冲击时,除了用最血腥的手段巩固权威,他找不到第二条路。

    黄河的水渐渐退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滩涂。

    而在这片滩涂之上,新政的框架在血腥的浇灌下,以一种扭曲而坚固的姿态,继续向上生长。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那些被鲜血掩埋的怨怼,那些被暴力压制的矛盾,并没有真正消失。

    它们只是在等待下一次机会,等待着一个能将这看似坚固的皇权,彻底掀翻的机会。

    而李承乾,这位一手缔造了铁血秩序的年轻太子,注定要在“暴君”的骂名和“明君”的理想之间,艰难地走下去。

    但他不在乎。

    伴随着新政的强势,如今李承乾手中的权力已经空前集中。

    已经隐约超过了李世民。

    有了权力,才是改革之后变法的开始。

    李承乾很清楚,工业文明的底线,也要远远高于农业文明的上限。

    只有中央集权,才能集中力量‘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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