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股的一个愣头青小张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脸已经喝得通红,脚步有点发飘,径直往周益民这边走来。“周、周科长,我敬您一杯!”
他声音有点发颤,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周益民笑着端起酒杯:“坐下喝,站着干啥。”
“不、不站着显不出诚意。”小张梗着脖子,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带着点挑衅说。
“听说科长您酒量深不见底,我、我想试试。”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连正在夹菜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周大忠在一旁起哄:“小张可以啊,敢挑战科长!”
周益民挑了挑眉,也不恼:“哦?听谁说的?我自己咋不知道。”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液在嘴里打了个转才咽下:“不过喝酒得量力而行,别逞强。”
小张受了鼓舞,脖子一仰就干了杯里的酒,抹了把嘴还想再倒,却被旁边的同事拉住了:“差不多得了,别喝多了出洋相。”
可这头一开,胆子大的人就接二连三地过来敬酒。
四股的老陈端着酒杯过来,笑着说:“科长,我也敬您一个,平时多亏您照顾。”
他倒是实在,没提酒量的事,就想表达下心意。
周益民笑着和他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
接着又有几个年轻同事过来,明里暗里都想试试周益民的酒量。
有的说“科长给我们露一手”。
“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
周益民来者不拒,每次都浅尝辄止,偶尔喝得稍多些,也面不改色,依旧谈笑风生。
桌子上的莲花白酒渐渐见了底,菜盆也都空了,可没人想着散场,依旧围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可挑战还在继续。
刚被拉住的小张挣脱了同事的手,又倒了满满一杯酒,红着脸嚷嚷:“科长,这杯您得跟我干了,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周益民无奈地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杯:“行,陪你喝,但喝完这杯可不能再喝了。”
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张见状,也梗着脖子灌了下去,刚放下酒杯,身子就晃了晃,直挺挺地往后倒,幸好被身后的同事一把扶住,嘴里还嘟囔着“我没醉”,眼睛却已经睁不开了。
紧随其后的几个年轻小伙,本想着轮流上阵“车轮战”,没承想周益民看似喝得随意,酒量却深不见底。
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刚敬了两杯,就趴在桌上起不来了,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着“科长好酒量”
另一个自诩“千杯不醉”的,喝到第四杯时,脸涨得像猪肝,说话都开始打结,最后被同事架着才勉强坐稳。
没多大一会儿,那几个来挑战的就东倒西歪地醉倒了一片,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靠在椅背上哼哼唧唧,还有的手舞足蹈地说着胡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周益民看着这光景,笑着摇了摇头,让没醉的同事把空菜盆收拾到一边。
桌上的酒瓶倒了好几个,酒液洒了些在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和酒气混合的味道。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聊天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些,不少人开始打着饱嗝揉肚子。
“时间不早了,大家也该回去休息了。”周益民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目光扫过那些醉倒的人。
“这几个醉成这样,谁顺路,帮忙送回去一下?”
“我顺路,我送小张。”三股的一个同事举手说道,他住的巷子离小张不远。
“戴眼镜的我来送,跟我家就隔两条街。”另一个同事也接话道。
“剩下那个我捎回去,正好方向一致。”周大忠拍着胸脯说,他酒量好,这会儿还清醒得很。
众人纷纷应和,没醉的同事们互相搭着伙,扶起那些醉汉往外走。
被架着的醉汉们还不老实,有的脚步虚浮地想挣脱,有的嘴里还在喊着“再喝一杯”,闹出不少笑话。
周益民跟在后面,叮嘱着送人的同事:“路上慢点,把人安全送到家。”
随后大家踏上回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