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虚倍感疲惫,决定不再想这事,问道:“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她觉得以个人名义发声力度不够,还在那儿反复纠结,”陈青萝语气平淡,“我嫌她烦,就自己先出来了。”
王子虚不由得为她们俩的塑料姐妹情捏一把汗。
陈青萝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淡淡补充道:“我不是嫌她麻烦,只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恋爱中的酸腐气,让我有些难以忍受。”
“恋爱?”王子虚一怔。
“只有陷入恋爱的女人才会那样患得患失、瞻前顾后,”陈青萝望着远处,声音轻缓,“尤其是一想到她恋慕的对象虚无缥缈,甚至从未真正见过面,我就更觉得难以理解。”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嘲:“可转念一想,我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王子虚心头猛地一颤。
陈青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喜欢小王子?还是说,她心里也藏着某个如宁春宴那般执着却遥不可及的人?
王子虚一时心绪纷乱如麻,而陈青萝却并无解释之意。她看云似乎已看尽兴,转过身,步履平稳而决绝地朝主楼走去。
王子虚呆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等他终于回过神时,双腿早已冻得发麻。
……
翌日,安幼南以父母催促为由,向老王同志辞行。
王子虚心里清楚,她是急着回公司召开紧急会议,处理项目善后事宜。
短短两日的相处,老王同志对这个便宜干女儿已是百般疼爱,再三挽留未果后,执意和王子虚一同送她去了火车站,以至于安幼南连跟王子虚说几句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
送走安幼南后,王子虚也借故向老王告辞。空巢老王顿时牢骚一堆,王子虚只当没听见。
与左子良、叶澜约好的见面地点,定在一家KTV的包间。自公司将总部迁往东海后,原来的办公场所已全部清退,连一间仓库都没留下。选在这家KTV碰面,是左子良一贯的风格。
刚到门口,王子虚便看见了叶澜。
许久未见的叶澜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上了一身稍厚实的冬装,丝袜换成了打底裤,依旧衬得双腿修长,身材高挑。见到王子虚,她远远地就举起手挥动起来。
叶澜小跑着迎上前,呼出一团白气,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说道:“好久不见,新年好。”
“新年好。”王子虚朝店门口示意了一下,“他到了吗?”
“先别进去,我们得先统一一下立场。”叶澜的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一双漆黑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你怎么想的?”
“我想……”王子虚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我想退出。”
“嗯,”叶澜用力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们说好了,待会儿不管他说什么,我们都得坚持住,不能再被他带偏了。”
王子虚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你的意思是……左子良还想继续干?不会吧,他应该不至于这么不理智?”
叶澜嗤笑一声:“理智?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他有理智’这种错觉?”
王子虚回想了一下,有点底气不足:“我觉得……他一直挺理智啊……”
叶伸出一根手指,郑重其事地说:“听好了,待会儿见了面,态度一定要坚决。不管他怎么忽悠,我们都不能再继续了。这次可是被点名了,不是闹着玩的,真有可能会进去的。”
王子虚点头:“我明白。”
沉默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左子良真的打算硬着头皮干下去?”
叶澜叹了口气:“谁知道?但你现在这么大的名气,却没给公司赚到相应的金钱,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撒手。”
过了会儿,她又拍着胸脯说:“幸好,我过来提醒了你一下,要是你没个心理准备,被他忽悠两句,说不定又被带沟里了。”
王子虚道:“不会的,我心里有数。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是真的被挂上号了。再不收手,恐怕会满盘皆输。我还想靠着写,正正经经地写出点名堂呢。”
叶澜好奇地问:“对了,你的写得怎么样了?有希望拿奖吗?”
王子虚含糊地应道:“还不好说。”
说罢,他催促叶澜一同走进店里。
在包间里,他再次见到左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