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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无干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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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炉底铸为‘官模’,为何为泥胎掺铜?炉身裂缝何以补漆而不重铸?”

    又指玉匣:“匣盖松动,以糊布绷缝,是礼器,岂可敷衍?”

    堂中无声。

    朱标冷笑一声:“三司之上,贡器为仪。是仪,便是国面。”

    “今我问,不为查错,不为责人。”

    “而是请三位告诉我——此器若再贡,如何不污我朝之制?”

    工部尚作面露惶色:“太子恕罪,此等旧器,原本拟为试样……”

    朱标摆手打断:“我不罚人。”

    “我只问:此制当如何改?”

    三人相视片刻,终于内府器正躬身而出:“殿下,臣请恕直言。”

    “贡器之弊,不在于制作,而在于——命制之人非用器之人。”

    “我朝制度,贡器每年由内府择器单,转至工部复模,礼部核仪,而真正用之于祭、赏、赏赐之地者,未曾参议。”

    “器用不一,人各其规,令贡器年年增耗,而不适所需。”

    朱标闻言,眼神微动,缓缓坐回主席,拂案道:“此言有理。”

    “当以用者为请,以制者为辅,以核者为裁。”

    “明日起,设‘器请一册’,每岁先由宫内、礼仪、兵堂等‘用器者’列需;再由工部作图,器司定料;最后由礼部修仪、太子准裁。”

    “东宫之责,不是制器。”

    “而是审需。”

    “需若不审,器若浮云。”

    众人肃然。

    夜归之时,顾清萍手持新录之章程,轻声道:“殿下今日一言,朝中已有三封私札递至建德堂。”

    “赞者曰太子问器有识;讥者称‘殿下入事之速,恐伤朝纲’。”

    朱标淡淡道:“那便让他们讥。”

    “我从设三案之日,便知凡我所为,皆逆水。”

    “但我若不行,谁替我立这条通往中枢的桥?”

    顾清萍望着他,忽而一笑:“我只知殿下今日所作,不问人,只问器。”

    “而器之所以器,在于其用。”

    “您已然——用起了自己这柄器。”

    朱标神色不动,只抬头望向窗外那轮朗月。

    他低语:“皇叔为我遮风多年。”

    “如今,我也要成为,能为天下遮风的人。”

    王府内,黄祁奉茶至堂中,低声劝道:“王爷,再不劝一句,东宫怕要有人扛不住。”

    朱瀚却未即刻作声,只手中慢慢翻阅着一封来自户部的调器旧案。

    半晌,他才淡声一句:“他若真能被几日劳顿压垮,那还谈什么东宫之主?”

    黄祁犹豫:“可太子毕竟年尚不惑,承事太急,是否该有些分担之人?”

    朱瀚缓缓合上文册:“不,他不能‘分担’。”

    “他要学的,不是如何靠人,而是如何让别人——主动来靠他。”

    黄祁一怔:“靠他?”

    朱瀚目光微沉:“你可知今日之朝堂,其实最乱的,不在政,不在器,而在人。”

    “朝中五部,旧人尚在,然各心各思,或托旧主,或结朋党——人心散而不能聚,正因他们不知道该向谁靠。”

    “而今,朱标设三案审士,又问器定制,是要告诉他们——‘靠东宫,可得事;近太子,可得行’。”

    “这是立势。”

    黄祁恍然,复又低声道:“那……若真有人主动靠来?”

    朱瀚看他一眼,淡笑:“那便是这场棋局,最开始动的那一子。”

    三日后,一份由翰林院侍讲谢景书所呈“器用与人任之论”入东宫。

    谢景书非东宫旧臣,素不言权事,今忽上章,直言:

    “器由人用,法由人执,倘若东宫之器不设职掌,不分责限,终成挂名之局。”

    “臣愿设一试官制,由东宫择才署职,于问器堂试任三月,以器定责,以责定职。”

    此言一出,朝中再震。

    不少朝臣即日递章言:“此举恐扰六部序列”、“太子未冠朝位,不当行署职之制”。

    而朱标却于当晚书批一封,传至文华殿。

    其言仅十二字——

    “器无用不显,人无责不成,朕欲试之。”

    朱元璋阅毕,沉默片刻,唤来程守义:“拟旨,准其设‘试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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