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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非当年那小儿,除夕夜,该是他与内眷共守天明。”
黄祁恭声应是,却忽然低声补上一句:“只是……王爷真的要渐退了吗?”
朱瀚轻轻一笑:“春祭既成,国策已定。此后便是他与朝廷之间的棋局,我若再立于他前头,不是扶他,而是压他。”
“我朱瀚虽无心称帝,却不该因忠而成‘负担’。”
黄祁躬身沉声道:“属下明白。”
除夕之夜,紫禁城灯火通明,千宫百阁皆张灯结彩,宫人忙碌,宫灯红艳似火。
东宫大殿内,朱标披锦袍而坐,左右宗亲依次落席,朱棣亦在其列,眉眼冷静,看不出喜怒。
“今夕佳节。”朱标举杯,望向满堂宗亲,“诸位皆我朱氏骨血,不论年长年幼,今日在此,是兄弟,是叔侄,是一家。”
众人起身共饮,一时间杯盏交错,其乐融融。
朱棣举杯看向朱标,忽而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幼时我们于凤阳同登山观雪?”
朱标含笑点头:“记得,你那时便顽劣得很,三次将我从雪坡上推下去。”
朱棣大笑:“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如今早已知错。”
众人亦随之大笑,气氛和乐。
而在景福轩的“静夜席”上,顾清萍素衣雅坐,朱标执壶为她温酒。
屋外是万家灯火,屋内却只二人相对。
“这么多年,每逢除夕皆在宫宴间应酬。”
朱标低声笑道,“今夜终于得片刻清静。”
顾清萍笑而不语,只静静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朱标问。
“看你,何时成了这般沉稳。”
顾清萍轻声,“那年你初入兵部,面色青涩不堪,如今,却真有了君王之气。”
朱标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这一年多亏皇叔,也多亏你。若无你助我审兵议政,我哪能独掌大典?”
顾清萍眼波微动,轻声应道:“殿下如今独立,顾萍不求声名,但愿能陪你至登极那日。”
朱标默然片刻,轻声应道:“若有一日,我得临天下,第一杯酒,定与你共饮。”
夜色渐深,宫城千灯不息,钟鼓已响。
初一清晨,寒风已息,雪融如霜,朱瀚着一袭青衣抵达东宫。
朱标早已在宫门外候迎,身后随行百官列于两侧。
“皇叔能来,标心中大安。”朱标恭敬行礼。
朱瀚微笑颔首:“你如今贵为储君,我若不来,岂不显得你皇叔心虚?”
二人相视而笑,步入东宫主殿。
入内,朱标亲自引朱瀚至主座左首,吩咐设酒设宴,三杯后,百官离席,殿内只留叔侄二人。
“皇叔。”朱标正色道,“春祭已过,元日亦至。我愿请皇叔为我再布一局。”
朱瀚眼神微动:“你还有未解之结?”
朱标点头:“朝中虽已归顺,但外藩子弟、王府将领、多依仗皇威。若父皇退位之时,他们未归我心,恐生枝节。”
朱瀚沉吟片刻,缓缓道:“你要借谁为引?”
朱标目光坚定:“朱棣。”
朱瀚轻轻抬眉:“他?”
朱标眼中寒芒闪现:“他若真归心,便由他号召王藩共庆;若不归心,便趁此试探。”
“皇叔,”他轻声道,“我不能将太子之位守成温室,终究还是要淬一场铁火。”
朱瀚放下酒盏,缓缓道:“你既有此意,我便替你添一笔。”
正月初三,天未亮,宫城之内尚笼于晨雾之中,太和门前却已立满甲士。
今日东宫将以太子之名主持“武艺大观”,由奋武三营演练阵法、披甲比武,同时邀请诸王诸侯观礼——这是明面上“庆节”,骨子里却是朱标“扬威”之举。
朱瀚身着玄色便袍,立于西厢台阶之上,面色冷静,看着朱标披甲上台,步履稳健,未有一丝犹豫。
昔日那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孩童,如今已成一国储君,眼神中有了锋铓,也有了守成者的隐忍。
黄祁立在一旁低声道:“王爷,诸侯之中,晋王朱棡未至,燕王朱棣遣人递话称病不来。”
朱瀚淡声:“不来才是真来。”
黄祁愕然:“王爷之意?”
“他们不来,是在观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私设祭台-->>(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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