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天年的留司之首,尚书左仆射皇甫季荪。
想要差遣广府境内的诸侯藩兵,大梁公室的卫队、护军;就必须得到国族出身的小宗伯,孝感王梁浜的押印和联署。想要获取两岭三司四使的全力配合,就必须得到次席天章学士、分司御史和使院判事,至少其中两人的支持和背书。
但在这个喧嚣纷乱的雨夜,身为广府大都督的崔敬之却发现,除了自己亲熟的部属将吏,其他几位留司重臣,都因为各种缘由未能到场,或是指望不上了。就像行留都分司的尚书左仆射皇甫季荪,一到雨季就湿痹复发只能在府养病。
偶然遇上的年节贺表、千秋万寿的贡文,都是事先写好了,再到府上取来联署用印的。而署理宗藩事务的孝感王梁浜,说忙碌很忙碌,说清闲也很清闲,终日与诸侯外藩大宴小宴,夜夜笙歌、作乐达旦,就没有多少闲空到留司听事。
因此,通常情况下都是委派其世子,官拜广府宗正司内史的金城公梁公宜,前来广州大都督府/留司点卯一二。然而,接下来的“四管”之中,三席的留都察院侍御史魏岑,数日前就在外巡察地方,如今大概率已经走到了岭西道桂州。
第四席的三司判事卢景,正督运输供北地的资粮和诸侯外藩的年贡,坐镇在韶州一时半会不会赶着回来。因此,只剩次席的天章阁直学士宋砚,尚在广府上城用事;但此时他却没回复,也未主动派人前来解释;这就有些异乎寻常了。
“派去上城的人回复,宋学士此刻不在的署衙,连贴身书吏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心腹参军事的声音带着紧张,“书吏说,宋大人早间还在批看‘贡选册’,午间却突然有急事,带着文书副册,却是没说去向,事后也未曾返回府邸。”
听到这话,崔敬之森严庄重的面皮,不由微微抽动。按照过往的惯例,就算“四管”半数成员不在,身为留司首席崔敬之的签押,加上其他三席中的任何一位副署,都够及时的调整部属,及时和应对各种日常的突发状况和局面。
雨还在下,节堂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着案上堆迭的文书:也照出了崔敬之晦暗不明的眼眸。既没皇甫仆射的联署、孝感王的押印;又少了魏都察和卢判事的签押,再加上宋学士带走的文书副册。他在广府城内行令效力瘸了一半。
崔敬之看着这些“半截子文书”,突然觉得腰间的虎符,沉重异常。他虽然添为广府明面上的军政核心,却连调动六部诸寺、三司四使的协力都做不到;当下这套分权合议体制,在乱局中竟成了“想做事却寸步难行”的桎梏。
“再多派人去查宋学士的下落,哪怕翻遍上城,也要找到他!”崔敬之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另外,传令城内各团结营,金吾四街使,继续封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权变-->>(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