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道:“怎不见回声,或许已经离去。”李龙道:“进去瞧瞧便知。”苏轼答应。李龙在前,苏轼、赵虎随后。过了吊桥,李龙轻推开门,冲着里面叫了两声,仍不见有人回话。李龙抬步进得堂中。苏轼立在门口,仔细打量。只见堂中间有一案桌,桌上摆有一琴。案桌之前有一木炭火炉,炉火烧得正旺。左右悬有字幅长条。侧有一门,却原来另有一间小室。
李龙见堂中无人,迈步向内室走去。苏轼、赵虎入得堂中,张望器物。猛听得李龙惊呼一声。转身看去,只见李龙满面惊恐,连连招手。苏轼、赵虎快步过去,却见内室中赫然躺着二人,一人面部向外,看的清楚,正是钱良!
苏轼摸其鼻息,用力摇晃几下。钱良竟挣扎一下,艰难睁开眼皮,似认出苏轼,竭力道:“叶、叶……”声音微弱,似如蚊声。苏轼凑耳过去,问道:“凶手何人?”李龙、赵虎屏息细听。钱良气若游丝,喃喃道:“钱、钱……”说罢,头脖一歪,便死去了。顺其身看去,卧于血泊之中,鲜血从腹下流出。
李龙惊道:“凶手离去不久,兴许就在我等到来之前。不料凶手竟先于我等一步。”赵虎道:“不想这钱良亦遭横祸。莫非这中间有一大阴谋不成?”苏轼迈过钱良尸,去看另一人。那人是家丁穿著,却是背部中了一刀。想必此人便是钱福。
苏轼眉头紧锁,命案一桩接一桩,究竟是何缘故?李龙询问如何处置。苏轼令赵虎去四下,寻问乡人,是否现可疑人物。再者,让人通告钱良家眷。赵虎领命而去。苏轼环顾左右,四张梨木交椅,椅之两边各有茶几,上有茗碗花瓶。临西窗有一桌,桌上磊着书籍,架着笔砚,旁有一方古砚,此砚较寻常砚台高出几分,又见搁着一支狼毫,沾有墨汁,似曾有人用过。东窗下有一木床,床上有一秋香色被褥,床头有一梅花式小几。苏轼看那茶几,有两个碗儿。揭盖看去,一碗满满的。另一碗只余一半。苏轼俯细看那碗。李龙诧异,道:“大人,这碗有何蹊跷?”苏轼道:“这茶水必是那凶身喝过。”李龙道:“大人何以知晓。”苏轼默然不语。
苏轼又察看室内物什,整齐有致。李龙出室,察看堂中,无可疑迹象。苏轼自室中出来,皱眉思索。李龙轻声道:“此案蹊跷得很。凶身似非为了钱财,堂室之物,并无动乱痕迹。”苏轼道:“凶身显是怀阴谋而来。他必与钱良主仆熟识,钱良主仆丝毫不曾防备,凶身趁二人疏忽之时,忽下毒手。钱良二人哪曾料到?从二人伤处看来,凶身下手快且狠。”李龙疑惑,道:“钱良临死之言,那‘叶’是何意?那‘钱’又是何意?是那凶身唤作叶钱?或是姓叶,或是姓钱?一人,或是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