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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072】二章 鱼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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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连安起身道:“形势还不算差,一切见机而作,见景生情就是,干爹那边我还要去回复一下,.”

    秦绝响道:“你就说我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试探之下碰个软钉子,也就沒再深说。”程连安打个沉吟【娴墨:是根本用不着你教的意思,心中必然自有主张】,点了点头【娴墨:小程能憋得住,生存环境使然,绝响从严格意义上讲根本沒遇到过生存危机,家里虽然祸事不少,但除了情路不顺,基本处处顺,】,将他送走之后,秦绝响回來琢磨:“冯保替张居正出头劝我,自是和小山上人一个鼻孔出气,从太监、阁臣到少林掌门,可以说禁宫、朝廷、江湖这三个点贯连支撑在了一起,这就不能不佩服老郑,把局布得确实严密整齐【娴墨:上文两个孩子聊天,是写小程之奸诈,衬绝响之稚嫩、写小林之诚笃,衬小山之机心、写小郭遮护之心意,衬冯保不语之深沉、写青藤机关枉算,透隆庆垂拱而治之居心,写高拱之失策,透徐阶溃败之根因,此处用绝响感慨结束一句,又知上文一篇似写二小、写众人,其实全是在写郑盟主,十笔作一笔用,一笔又做十笔用,真馒头开花文字,郑盟主岂真死乎,剑家是真亡乎,】【娴墨二评:说是这几笔收回來在写郑盟主,其实恰恰背后在暗写一小郭,这就叫肉馒头开花馅儿不崩,初读以为作者在抻面条,再看他是在揉馒头,细瞅瞅,他蒸出來的是大个儿的烧麦,笑,】,幸好我一冲一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否则靠细摸慢渗,想拿下百剑盟岂是容易,嘿,这他妈才真叫天意,【娴墨:天道向不酬勤,努力往往都是白费,生活中交在手里的,往往是你并不想要的,也正因为如此,百剑盟的努力才可贵,理想主义者的失败才悲壮得令人惋惜,】”

    他一阵后怕,一阵庆幸,一阵得意,料想冯保之所以会派程连安來,多少也有些沒把自己当回事的意思,程连安回去这么一说,他心里必然要犯些核计,冯保是宫内势力最强盛的人,距离权力核心最近,现在只有大哥和他联系得上,凡事不好说话,如果他有兴趣出來接触一二,那自己就有机会将因郑盟主死亡而断裂的关系网再度编织起來,重握在自己的手里,【娴墨:绝响想建网,小程何尝不想织建,此來就是此意,】

    本來常思豪和冯保关系不错,若是他肯从中搭桥,加上程连安这层关系,一切就更容易了,可是大哥不是北上就是南下【娴墨:正是勾引水火造风雷,别急,疾风暴雨马上就到了,】,在京也是事务繁多,一直也沒腾出功夫,这回无论如何也得加点紧才好,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常思豪回转,便派人到昌平大营去接【娴墨:一段补叙完了,是写小常在军营观看演武时,这边同时发生的一切,】,天交傍晚,陈志宾來回报,说侯爷已然只身离京,

    他听得柳叶眼一横:“什么,大哥走了,你沒听错。”

    陈志宾道:“沒错,是戚大人亲口所说。”

    秦绝响坐回椅上,目光有些发直,陈志宾抬起脸來:“侯爷领密旨办事,不愿有人大张旗鼓送别,也在情理之中。”秦绝响横了他一眼,真想骂:“你他妈老糊涂了,我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娴墨:刚刚因为大姐的事,两兄弟关系转好些,此时有这事,不免会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有被辜负之感,】,皇上密不密旨算他妈老几。”碍着他是暖儿的父亲,总不能太过分,压了一压,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陈志宾应了声是,垂首退下,暖儿也不敢吱声,在角落里静静瞧着,只见秦绝响坐了好一会儿,站起身形缓步來至墙边,推窗南眺,目光平直淡略,一张小脸上尽是忧容,她看得一阵揪心,小嘴唇略张了一张,终不知该劝说些什么,黯然地垂下头去,

    天心悬旧月,一溪碎波黄,【娴墨:天一生水,何水,曰心溪,故知写天心正是写人心,心悬溪碎,波旧月黄,令人不胜感伤,】

    月色下的草庐简素依旧,宁静安详,

    红殷殷的蜀椒串在窗下轻荡,仿佛一排排倒挂的烛光,

    一条竹排随着滚滚落叶顺流而下,在草庐之畔缓缓撑定停横,一个裤腿高挽、头戴草笠的渔夫手提鱼篓脚尖轻点,跃落岸边,向草庐行去,口中唤道:“小香,我回來了。”

    草庐内无灯无火,毫无动静,

    渔夫摇头失笑,喃喃自语道:“准是又喝多了。”提着鱼篓走到门边,摘草笠挂在檐下,拉开门道:“今天收获不佳,只捕到了一条哩。”说话间迈步进屋,

    一股血腥味和着酒气扑鼻而來,令他吃了一惊,目光疾扫,只见墙上琴歪,琵琶落地,屋中桌椅横倒,地板上左一滩、右一滩,尽是深色的血迹,还有一只碎裂的酒壶,水颜香靠在窗下头发散乱,毫无声息,

    他赶忙将鱼篓一扔,扑过來道:“小香,小香,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仅有的那条小鱼翻出篓外,在地上“吡、啪”翻跳,

    水颜香迷迷糊糊被他摇醒,眉头立刻皱了起來,挥手乱拍道:“臭……臭东西,离我远一点。”吐字颇不清晰,

    渔夫推开窗让月光照亮自己的脸庞:“是我,小哀啊。”见她身上尽是血迹,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四处探摸,寻找伤处,水颜香厌烦地挣扎着,两手乱挥,不住拨他腕子:“别碰我,都是鱼腥味,臭死了。”口中一股酒气冲人,长孙笑迟摸她身上确无伤口,稍稍放下些心來,屋里屋外地转了一圈确定无敌人潜伏,这才到后厨净手,刚舀了一瓢水在盆里,就听身后柴堆哗然一动,,他不及多想,猛回身一腿扫出,,

    柴枝飞射,散落一地,定睛看时,却见后面引火用的干黄草堆里,趴着一只白色小兔,

    那小兔拖着一条伤腿,绒毛上血迹斑斑,身子瑟缩,眼神黯淡,奄奄一息,已无逃窜求生之力,

    长孙笑迟一见便即省悟:这兔子是昨天自己在林中捉來的,想必小香是想杀它给自己做晚饭,结果一刀未能砍死,两下受惊【娴墨:妙在两下,痛也在两下】,兔子四处乱跑,为了捉它才搞得满屋乱七八糟、到处是血,他瞧瞧旁边案板上放着切好的葱、姜末,想像着这天下第一美人战战兢兢追杀小兔的场面,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娴墨:这还笑,是人吗,】【娴墨二评:之所以笑,是因其往日征杀,视血如常,恰如医生见惯了病,指着炒肝说这猪有结核,全不顾家人恶心不恶心,男人往往有自己不在乎的事,根本不管女人在不在乎,全无体贴,不是他人品不好,而是他想不到,】

    下腰瞧去,灶堂里灰烬忽闪,尚有余红,他在灶底塞进些柴禾,锅里加了两匙油,一探手捉住兔子,拧断颈骨,伸食指在腿伤处往里一插,左突右豁撑开皮膜,抠住一撕,半张兔皮便剥了下來,两三下又将另一半剥好,掏去肚肠,肉扔在案上,快刀斩成小块,此时锅中油已滋滋作响,他将葱姜末扫进锅中,待香味略出,又将肉块扫入,略翻炒两下,加进了水,盖好锅盖,在灶下添了根长柴【娴墨:按阿月说法,天下皆我,则兔也是人,隐居之人,手上一样沾血,滚滚红尘,正是血海,活着就是对世界的一种伤害,如何隐居,如何清静,古人讲兔肉汤是犯羹,就是犯人吃的,作者在这安排给长孙夫妻吃,可知用意,想躲清静,与世无争也是有罪的,用绝响的话说就是用一千个金盆,也洗不净你的血手,】【娴墨补:一根长柴是炖肉妙诀,一根,火不致盛,因其长,火力又持久,但得农村大锅灶方使得,大锅炖肉可下宽汤,慢慢炖,肉到“沒魂儿”,味道才好,关键是养人,不会吃出病來,】,重新净了手,夈【娴墨:音投,】了块手巾,端着脸盆回屋,

    水颜香迷眼不睁地仍在窗边靠着,手在空中无力地虚抓,口中唤道:“酒……酒……”

    长孙笑迟走近把脸盆搁在地上,点亮松油灯挂在墙边,回來捉了手儿,用湿手巾轻轻替她擦拭血迹,哄道:“來來來,擦干净了再喝,好不好。”水颜香厌恶地抽回胳膊一甩:“酒,酒。”长孙笑迟笑应道:“好,好。”回手拉起一把椅子,把手巾搭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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