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广招良士,妹妹极是赞同,可怎能听这等佞人的胡言乱语,兄妹成婚败坏伦常,这是自古的道理,三哥难道不知么?”
太子面色如死人般灰败,方才似是百花争艳的春日,霎时冬雪飘飞,万物枯竭,他双目无神,坐在那里只似摇摇欲坠。上官漫未想他反应如此剧烈,懊悔话说的太重,他只说个趣事与她听,她倒讽他一番,忙唤了声:“三哥,我一时口快……”
他倏地抬掌打断,勾头坐在对面,暗影遮在他眼底,阴郁的一片,只看不清他神情,上官漫不知哪句言论触动他如此,无措而担忧:“三哥,你……你怎么了?”
太子重重吐一口气,低着头不看她,只管灌茶:“孤没事。”
一时寂籁。
罗姑笑着从庖厨探出头来:“太子殿下,老奴做了木兰酥饼,可是一块用么?”
木兰酥饼……太子只觉额上血管一瞬肿胀起来,他漠然握了拳,声音微微颤抖:“那个,不是赫连瑜喜欢吃的么?”却是问她。
上官漫顿有些不自然,只似心事被戳穿,尴尬而羞赧,竭力平静笑了:“三哥这话说得,木兰酥饼只容他一人吃的不成?”
太子应一声,深深蹙眉:“我厌恶死了木兰酥饼。”
上官漫愕然,随后便有些难堪,罗姑见太子不应声,早已钻进了庖厨里去,院内唯余了两人,风吹梧桐枝叶,沙沙作响,当真静的诡异,上官漫放柔声音笑道:“不喜欢不吃就是,我让罗姑坐了杏仁酥来,咱们一起吃可好。”
太子神色这才缓和了些,道:“不必了,既然做了,总不能扔掉,再说孤也不饿。”依旧沉着个脸。
上官漫第一次拿捏不住他的情绪,思前想后,方才他提及血脉,太子妃家世显赫,两人成婚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会污了皇室血脉,他这样介意血脉之事,莫非是……不禁微笑:“三哥觉得殊儿怎样?”
太子一愣,抬眼瞧她,面色依旧阴郁:“极好,你提她做什么?”
看他神色,莫不是猜错了。上官漫心中无底,她对男女情感尚当局者迷,又不曾给人做过媒,越发显得生涩,迟疑半晌方道:“三哥若是喜欢,不如纳了她,我定是为你们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