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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宣城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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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说……”

    卫士放下何小幼,何小幼瘫坐在地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望着刘戍和我紧张道:“我就是觉得张闻道那些新潮派的诗人破坏了老祖宗的诗歌智慧,我看不下去了,带领宗祠的人和他们打了几回……我……我也是无心的。”

    “打了几回?你说话真是不打草稿,如此轻巧!都死了上千人,皇上都惊动了!你真是教育界的那个张献忠啊……对了,破坏什么诗歌智慧?!你说说看,我听听!我也是诗人,我来把关!”我伸手托起何小幼下巴笑道。

    何小幼摸摸头发,坐在地上娓娓道来道:“诗歌就应该遵从格律嘛!这是几千年的智慧!祖宗之法不能变!今天,你们古板派诗人、新潮派诗人今天都在这,不少诗人对诗词格律的理解都存在误区,我就给你们系统讲讲诗歌格律,你们听好了!韵律是一种范式,是古人根据当时的音律特征整理而出的一种参考范本,在于突出合拍,讲究音律美。大清文化交融,到了今天之所以成为一种枷锁镣铐,因为古今生活、说话的差异,我们对古音的生疏,及大部分古曲的遗失。我们模仿,是因为欣赏其表;我们敬畏,是因为所知有限;我们不舍,是因为博大精深。格律何用?韵律是古体诗词精髓,是范式,是规则,是美,非'用',格律只是追求韵律的方法之一,诗词韵律本非为用,即便要说用,也可以理解成:一用,继承与发展;二用,在韵律起伏;三用,在按游戏规则时操作,不可信马由缰。韵律本无借,是精髓,是美之呈现。格律是方法,切不可因自己所知有限,将责任推给格律。常有人说:不以律害意。这话本来也没错,但常常很多人把这话作为一种掩饰自己无知错误的挡箭牌,以之为牵强的借口,寻求开脱,则大大不该。有时,我们不妨倒过来想想,合律的诗词难道不好吗?若不好,你们干嘛来凑热闹?!自己岂不是叶公好龙吗?你们自己抵制它,其实只是你们所知甚少罢了。所以不明白格律或出律,可以有三种对策。上策:学习整改;中策:绕道它行;下策:借意辩解。而老夫认为最最愚蠢的做法就是以自由、意境为借口,对格律破口大骂,甚至侮辱人格。那完全暴露自己的无知浅陋!老夫再打个比方,诗词若是房子,格律可视为涂料,你不能因为你不懂油漆刷墙技术,就大肆宣扬房子不需装修的歪理。你有选择住茅房的权利,但你打着盖砖瓦房的旗号,却不见一片砖瓦,只见茅草一把,还说自己那是砖木结构,就是你的错,如何看待古今名家之作出律现象,有科学认识的问题。一,诗词在发展过程中格律尚未成熟的阶段,古体、近体不一,范式、体例不同,有变革等等,就会出现这种现象;用后定规则,查验前人之作,自然有问题。”

    “哈哈哈……你说完啦?!听听下面这首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是哪首诗?!”我笑道。

    “唐朝著名大诗人崔颢的《黄鹤楼》!”何小幼笑道。

    我笑道:“哈哈哈……你知道就好!按你那些格律,唐朝著名大诗人崔颢这首有名的《黄鹤楼》都是格律出错的!大家想想都觉得可笑是不是?!还有,特别是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些都是什么混账话嘛。若哪家老子是神经病,那一家还不都得疯掉了?从古至今,《诗经》、《楚辞》为代表的古体诗多以祭祀颂歌为主,很唯美,多不合格律,只是追求情歌抒发与音律大美;唐诗是中华国粹,唐朝诗人写诗根本不知道何谓格律,这些不过是后人自己编写的,如同大明朝阉割文人思想的八股文一样,你们这些老顽固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大家自己心知肚明!诗言志,有感而发,千万不可被条条框框限制!不要舍本逐末!你们自己不妨想想,你们本有一种写诗词的冲动,又照格律去套,结果可想而知,常常令人大失所望!当你情感到位,反复诵读,加以修饰,看下平仄,不一定输给有些词牌。不要按格律套子去刻意写诗,而是等待诗歌来找你!文学本来就是百家争鸣,就像有的人喝咖啡要加糖,有的人不加一样!你自己要去阉割自己做太监,总不能拉着所有人跟你一起断子绝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诗歌,语言与文化本来就是与时俱进,不断发展的!大家不能像你们一样,都做装在套子里的人,那是愚忠!那是封建愚昧无知!还有,'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首清词还不都是全部从前人宋词中截取过来,你又该如何说?我们诗人做学问当持兼容并包之精神,转移社会一时之风气,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外来民主堡垒之称号,为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此其可纪念者三也。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们不能再遵循远古传统了,要解放思想,兼容并蓄。格律和八股文一样都是后人写的,既然有人写,就有人可以破!我们现在应该思想开放,学习人家西洋思想,你看人家西洋的红衣大炮多厉害,大明朝就毁在红衣大炮手里。如今大清帝国在诗歌方面就主张新韵,有何不妥?!你自己思想保守顽固,还要让别人跟着你落后挨打!英吉利海峡那边西方现代诗歌都传过来了!不知道可以翻翻《诗意天涯》嘛!杀你不全在格律之辩,主要是你贪腐舞弊,收受贿赂,横行乡里,不可不除!!”

    “诗仙好样的!与时俱进!!”“好好好……”新潮派赵闻道等人一片掌声雷动,为我喝彩!

    何小幼哑口无言,瘫坐在地上。

    “大诗人,你怎么和他一样那样能说啊!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拖下去!拖下去!”刘戍笑道。

    何小幼被士兵带到宣城菜市口,下令行刑后,刽子手先在何小幼前大肌上割下一块肉抛上天,大叫道:“祭天肉”;“啊!!为什么不让老子死得痛快点!啊……”的一声,何小幼痛的昏厥过去。

    接着,刽子手把何小幼头上的肉皮割开,将那块皮肉一分为二、耷拉下来遮住何小幼的两个眼睛,大喊道:“遮眼罩!”“啊哟!啊!我的一头秀发!我的发……”何小幼被活活痛醒了,看见自己被割下的头发已经全部变成白发,何小幼昏厥过去。痛彻心扉的割肉之痛,令何小幼身体和灵魂都倍受煎熬。

    菜市口四周围观着一群看客,都等着何小幼这个恶霸被枭首,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道:

    “这就是那个横行霸道的老混账?我呸!还育人子弟!!就是一个伪君子!还让他喘气干嘛?!一刀砍了算了!”

    “这个老不要脸的,老娘去年为了孩子的学习去私塾求他,他竟然还想吃老娘豆腐!我呸!今天终于罪有应得了!”

    “什么是凌迟处死啊!”

    “这凌迟处死,俗名千刀万剐,也叫八刀刑,也可以割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就是将那些罪恶滔天的犯人或人类祸害慢慢切割,慢慢*。你看呐,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为什么要遮住这祸害的眼睛啊?应该让他看看还有青天白日大老爷!还有帝王与法律!”

    “遮住眼睛,为了避免这个伪老师与刽子手四目相对,防止他在极其痛苦时放射出异常阴冷、恐惧的目光而使刽子手心慌意乱,影响行刑;也防止他阴魂不散去祸害别人。”

    刽子手依次拿着一篓编上号码的锋利刀具慢慢切割何小幼:第一刀,切 胸口(一律从左侧开始,下列其他部位亦然);第二刀,切二头肌;第三刀,大腿;第四刀和第五刀,切手臂至肘部;第六刀和第七刀,切小腿至膝盖;第八刀,枭首。在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中,何小幼面色苍白,满天大汗,被活活疼死。何小幼被支解后的尸体残骸放入篓子里,头颅则公开示众。

    自此宣城何氏一族全都散了,诗歌培训班完全文化自由,市场一片和谐,再无打架斗殴事件。新潮派诗歌培训班在赵闻道等人带领下越办越好,学习古诗、现代诗的文艺青年也越来越多。

    宣城恶霸除了以后,第二天我和刘戍将军也骑马赶回去。

    在路上,刘戍突然问道:“大诗人,我昨天听你说'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觉得这句子特美,什么意思啊?!还望大诗人不吝赐教!”

    我勒勒缰绳笑道:“这是人生三种境界。古今成大事业、历代帝王、大学问者,必经过这三种境界:‘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第一境界‘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寓意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经,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如同我环游九州后写下两部诗集。这也是人生寂寞迷茫、独自寻找目标的阶段,往往需要一个人苦修完成。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寓意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这也是人生的孤独追求阶段。譬如我走完九州,也是历尽千辛万苦,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到;写完两部旅游诗集更是在涉猎无数典籍、勤学苦练的基础上才能厚积薄发而成。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说,做学问、成大事业者,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通,有所发现,也就自然能够从寂寞王国进入自由王国。这也是人生的实现目标阶段。如同我在完成环游世界、完成诗集后,与天地日月融为一体,才能掌握旅途诗歌里的哲学,参透其中真谛,真正解放心灵,毫无束缚。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大凡成功者在成功之前都是一个人默默修行,或孜孜不倦,或披荆斩棘,或雄关漫道,都是一个人孤独而执著的。耐得住寂寞,方能修成正果,方能看见颠覆之美。 ”

    “哈哈哈……贫道谢谢大诗人解惑,我对你这人生三境界也有所体悟,我现在应该还在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哈哈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难怪听人说大诗人为皇帝讲课,每每讲到酣处,都闭目而谈,久久不倦,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哈哈哈……看来一点不假!你是陶醉其中呐!”刘戍笑道。

    “哈哈哈……逍遥兄,此话何意?难道我刚才闭眼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笑道。

    “哈哈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哈哈哈……”刘戍笑道。

    “哈哈哈………”我也情不自禁地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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