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在心里,给先人们立块碑的能力),费了半天心思,才找到那个在别人眼里的女疯子的坟。立在墓前,他显得很平静,想着这个并不疼爱他,他也不敬爱的女人,想着她的偏执,想着她的坚强……
许久,赵兴东叹了口气,上前将坟上的杂草清理了一翻,从布兜里拿出个白面馍,放到墓顶,又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去。
赵兴东对母亲没有多少感情,奶奶和父亲健在的时候,赵兴东只感觉到母亲对弟弟妹妹们的疼爱,这让他嫉妒;而母亲把弟弟妹妹送人时,让他心凉;母亲开始捡废纸时,他也抱着希望,可母亲整整十年的坚持,最终让他厌烦;最后和彻底疯掉的母亲相处的半年,让他无奈。要说他对***感情,远远过母亲,可是***坟头,已经被十几年的岁月平整消失了,他已经找不着了,村里人也说不清了,也只有在他的心里祭奠一下了。
赵兴东边走边想,年底就是母亲的周年了,虽说自己不过母亲的周年,村里人也不会笑话自己,毕竟是孤儿,哪有能力过事呢。(过事――就是指操办结婚、丧葬、做寿、周年祭奠、三年祭奠等事情,通常要大宴亲朋,耗资甚重。)可他心里明白,过事都是过给活人看的,过的越隆重、越气派、越奢侈,大家才会对过事的那家人另眼相看,如果不过事,或者过事时太寒酸,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赵兴东在村里压抑了十一年,需要出口气,需要为自己赵家正名,尽管在去年父亲平反时,他也在村里“反攻倒算”过,不过他知道那是小孩子的瞎闹,不会被人看起的。所以他要给母亲过个排场的周年,要彻底恢复童年时,在村民面前拥有过的优越感。因此,这次回来赵兴东不仅是要搞收鸡蛋的事,还要筹划这事。
进了村子后,赵兴东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和乡亲父老们打着招呼,逗着光着**满地跑的半大孩子,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亲切、一种优雅、一种大度,这种村民们没见过的气质,使的很多乡党围着他,给他介绍村里半年来的变化……
赵兴东尽管觉得这种变化,实在不值一提,可还是满脸愉悦的应承着,等走到支书家门口,围着的众人才纷纷散去。支书早被喧闹的人声所吸引,来到了院子门口,见是送他话匣子的赵兴东,忙笑着招呼他进屋坐。
支书家正屋三间,偏房两间,院子十分宽敞,整个桩基地是四间桩子的大桩基,足有一亩半地大小。中间那间正屋用作堂屋,算是待客的地方,东屋支书两口住,西屋闺女住。前院西边有两间偏房,一间儿子住,儿子年初当兵去了,房子现在空着。另一间做库房,堆着家里的粮食和杂物。偏房对面是个没装门窗的简易厨房,里面垒着灶台。正房后面自然是后院,有茅房和猪圈。本来还养着猪,不过姑娘上班后,嫌臭,现在也不养了。
三间正屋原来都是土房,后来在外墙上箍了砖,算是半土木、半砖木的房子;厢房却是一砖到顶的瓦房,是正宗的砖木结构,这是给儿子结婚预备的新房。至于厨房、茅房、猪圈都是土房。仅从建筑上看,支书一家绝对是中原地区的殷实户。
两人进了堂屋后,在屋正中的八仙桌两边坐下,八仙桌挨着后墙放着,墙上是**与华主席两人的画像,八仙桌上放着话匣子,和一个缺胳膊少腿的茶壶。茶盘倒是崭新的搪瓷盘子,上面摆了四个玻璃杯子,不过大小形状各异。支书的婆娘拿了一个最大的玻璃杯子,然后抱着茶壶给客人倒了一杯凉茶,殷勤的招呼着。(茶壶把断了,可不得抱着。)
赵兴东现支书家除了这个新搪瓷盘子,倒和年前没什么变化。支书却现赵兴东和半年前已经很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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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1.当了两年多太监,(实际累计起来是入宫35个月),俺的写作意图也生了变化(看来这太监当的不仅是在生理,现在连心理都扭曲了)。
2.原来为钱为名写书,整天想着点击率,不够纯洁(仅指本人)。现在是为了啥写呢?主要是打时间,顺带提高一下文笔(这半辈子吃了没文化的亏了,写个几十个字的句子,都要组织半天)。
3.因为动机的改变,所以作案手法也就生了变化。本书将脱离yy(意淫),向现实主义靠拢。
4.写作的初衷,倒没丝毫动摇,即试图展现复杂难测的人性。
5.谢谢支持俺的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