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哄骗,就是不肯松口说出那密笈的藏处。 快乐王恼羞成怒,竟改而惨无人道地折磨她,可白母宁可手脚俱残也不让快乐王的阴谋得逞。 后来白母趁快乐王回原之事逃了出来,取出那本密笈,历经千辛万苦,竟以残疾之身修的一身武功,重建幽灵宫。
白母遭此变故,自然是恨透了天下的男人,对这个不公的人间充满了仇恨,她收养白飞飞和其他的少女们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报仇,因此白飞飞的童年和少年,自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温暖和关爱,有的只是无尽的要求和残酷的训练。 白飞飞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地长大,接任了幽灵宫主之位,也接过了复仇的大任。
这一个故事,除了白飞飞的母亲变成了师父,从快乐王的亲生女儿变成了路边的弃婴外,其他的一切听起来和原著当的郑兰州所说的故事相差无几,只是内容更为详细了些。
午后的太阳渐渐地向西斜去,班驳的光影跟随着在白飞飞如雪的白衣上缓慢地移动,当上半个故事结束在白飞飞在其母病床前发完毒誓,正式成为幽灵宫主时,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刚好落在白飞飞的额头间,仿佛是一点晶亮的额饰,衬得她的肌肤越发地滢润如玉。
白飞飞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哪怕是说到白母怨毒地睁大了两只瞎眼,满面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还是仿佛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般,根本就没有我想象歇斯底里的模样。
有时,她的眼神偶尔地会和我交错,每一次交错,我都仿佛觉得她的眼睛,幽深地像是高山上湖泊底下最幽暗的水波,那种冷到骨里的平静,绝不是普通湖泊所能拥有的特质。
我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脑零零乱乱地,全是她的故事片段,这些故事和她此刻的神态、此刻的眼神,都令我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位端庄温柔的女孩,和那晚陷害我的疯狂的白飞飞联系起来,曾经一度在我胸翻涌的怒意,全都安静地沉了下去,剩下的只有感叹,感叹……
“你知道么?”白飞飞幽幽地道,“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茫茫的红尘,只有你才能听我这样安静地倾诉。 ”
“嗯,什么?”她的语意转折地太快,我一时之间竟恍不过神来。
白飞飞侧头凝视着我:“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我明明想方设法地想害你,却又说你是我唯一的知己。 我明明不择手段地帮助快乐王抓了你们几个,却又在这里告诉你,我对快乐王的感情是假的,我还想找他报仇,你是不是觉得很想不通?”
我想点头,可当我迎上她清澈的眼睛,望进她的眼波深处的那一瞬,我好象突然明白了她今天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多,也很愿意单纯地去相信她其实真地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因为我在她的眼底,发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那是一种很深很深、又很浅很浅、孤独到尽头的寂寞,难以说出,却又仿佛无处不在,只能默默地去感受……
这样的寂寞,很真,很真。 这样的感觉,更绝不是一个人可以作戏做出来的。
可这,还是白飞飞么?
我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白飞飞却忽然笑了,仿佛已从我的眼读懂了我的回答。 “你还想听后来我是怎么取得快乐王的信任么?”
“不必了,你已经告诉我了。 ”我摇了摇头,她那道如泣如诉的眼神已将后面的故事说得很清楚了,虽然她那个爱上仇人、痛苦无奈只能欲求一死的故事,也许连一句真话也没有,可有了前面分真实的身世做铺垫,再加上她精湛的演技,想不相信都难。
而且,此刻她能站在这里和我如此说话,不就说明了一切了么?
“你果然是我唯一的知己!”白飞飞微笑着抛开手最后一点残蕊,拍了拍手上的花粉,站了起来,“我们走吧,说了这么多,我还真有点口渴了。 ”
“难道你不怕我将这些说给快乐王听么?”我蹙眉,这样的白飞飞,实在好陌生。
“你不会,”白飞飞笃定地道,随后忽然又轻笑着眨了眨眼睛,“我既敢将这些秘密告诉你,自然就不怕你会说出去,莫忘了你的情郎现在的处境!”
我愕然,她的脸变得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