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咋然听到北齐将要败亡的讯息,尔元心中亦是惶恐不安,可转念间归祁的一番话语倒是提醒了自己,攻伐北齐的不仅仅有北魏,还有南陈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只要北魏和南陈相争,北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尔元突然哈哈大笑,冷哼一声,道:
“高辰,你也莫要得意,我北齐就算尽数降了南陈,也绝不臣服于你西蛮北魏!即便此番南陈不敌北魏,我北齐还能引突厥大军南下,最后,大不了拼个死网破,你北魏也休想讨得到便宜!”
还真没想到,这尔元对如今局势倒是有几分眼力的,说出来的话看似无理取闹,却也有要挟之意,很显然他已经看透了我为何急于前来邺城劝降的意图了,不过是尽可能缓解北魏大军压力,保存北魏实力还防备南陈北上!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鄙夷尔元这类人,他看似聪明,却是不顾大局,目光狭隘之人,事到临头,胸中更无救国长策,只会空言误国!
如此自私自利,毫无仁者之心,北齐朝堂君臣皆是如此,哪有不灭亡的道理!
我目光发冷,正声言道:
“尔少府当杀,身为九卿,朝中重臣,竟出此等无父无君,不忠不孝之言,姑且不论你身为齐国臣子,却卖国求荣,以齐国国土敬献敌国,以求苟安,如此泯灭人臣之义,毫无廉耻之心,此乃叛国之罪也,其罪当诛全族!不但如此,你还想引突厥大军南下?!突厥凶恶嗜杀,残暴不仁,大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十室九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北魏北齐两国边界百姓百年来身受其害,你身为人臣,不思为国尽忠,为民解困,却出此等大逆之言,当为天下人诛之!”
尔元一心想灭北魏威风,陡然见高辰如此趾高气昂,想要逼北齐臣服北魏,一时间也是被愤怒懵了心智,才会说出这方大逆不道之言,而高辰那番义正言辞之话语,便让周遭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愤怒,尔元便知道了,自己是犯了众怒了。
尔元惊慌失措般地茫然四顾,似在找可以帮自己脱困之人,尔元因善于揣摩圣意,更懂逢迎之术,一直是齐主身边的得意红人,因有齐主撑腰,群臣都不敢轻易得罪于他,故而渐生骄纵之心,不法无度,人皆恨之,如今齐主抱病,恭王宇文贽摄政,安国公敬贤掌控宫中禁卫,可以在他们手中保留性命便实属不易,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出来为他说话。
尔元将希望移到了只知道贪图享乐的恭王宇文贽身上,忙不迭跪倒下来叩头向宇文贽请罪,道:
“尔元方才气急,言语不当,有失分寸,还请恭王恕罪!”
恭王宇文贽右手手指扣桌几,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可目光却格外深邃,一直看着跪倒在地叩首请罪的尔元,并没有急着出言,眼瞧着尔元频频叩头,砰砰作响,不过片刻后,额头便生生磕出血来。
宇文贽毫无怜悯之意,十分淡漠地说道:
“尔少府有罪啊,大逆不道,来人啊……”
话音刚落,殿外护军奉命入殿,向恭王宇文贽抱拳行礼候命,顿时,尔元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吓得浑身发软,哭爹喊娘,瘫倒在地。
“尔少府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陡然间,后殿便有人声传来,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公侯公服之人从容走出,年纪善轻,模样还算俊秀,不过二十好几,可却有了一股不容他人冒犯的贵气,他只是扫了一眼群臣,看到恭王宇文贽时,目光中鄙夷神色一闪而过,然后直接略过了那磕头求饶的尔元,径直看向了北魏使臣,多方打量。
我察觉到了探询的目光,随即也看向了这位不速之客,可以如此无所顾忌便闯入宴会之人,放眼现在的北齐朝堂,恐怕也就只有那位掌控了宫中禁卫的安国公敬贤了!
而尔元见安国公肯为自己开脱,顿时像拽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又开始叩头谢恩了,言道:
“尔元谢安国公救民之恩!”
安国公收回了探询的目光,旋即一脸笑容地看向了恭王宇文贽,言道:
“念在尔少府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才会出言不逊,还请恭王从轻发落。”
在安国公看来,即便如今邺城被北魏围困,也并不代表北齐就会被北魏所灭,邺城如今有军民四十多万,只要众志成城,坚守不出,北魏粮草不济,拖延不起,到时北齐自有喘息之机,再借机联络冀州,向突厥借兵南下攻魏,自可解围城之困,待赶走北魏,对于南陈所占江淮之地,之后再徐徐图之!
至于尔元这奸佞谄媚之臣,敬贤出口相助不过是想要借机打压恭王威势,因为敬贤发现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当朝皇后十分依重这位无所事事的逍遥王爷,因为他们的意向都是主和,可敬贤想要的是主战,要将北魏军队彻底赶出齐国,这才是救国图存之道!
敬贤心中暗忖:恭王因为有姐姐护着自己暂且动不了他,那就得竭尽全力破坏和议,如有必要,这位北魏的使臣,会是很好的棋子呢!
……
安国公敬贤嘴角一抹狡黠笑容一闪而逝,旋即不待恭王宇文贽发话,便挥手将护军打发出去了,道:
“你们先退下!”
宫中禁卫尽归安国公调遣,只因他如今已被提升为殿前大将军。
“遵殿前大将军令!”
两位护军抱拳退了下去。
如今,这北齐朝堂局势,谁强谁弱,似乎一目了然了……
安国公不再看恭王宇文贽,随即缓缓度步而来,面带微笑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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