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宗法,以旁出庶子之身份夺正朔之位而自立为帝,乃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也!今之北魏国君乃肃宗皇帝一脉之后裔,为免为天下人非议,还请高使君尽人臣之道,劝诫国君尽快归位于正朔,以正朝堂祖制,以求名正言顺也!”
此言一出,满堂顿有讥讽之意传出,甚为刺耳……
我面有不悦,却没想到对方已无所不用其极,极尽侮人之能事,目光一冷,淡然言道:
“世人皆知,我北魏肃宗皇帝乃受禅于先文皇帝也,彼时先文皇帝尚且年幼无力朝政,朝中内廷混乱局势不稳,外有突厥、北齐连横压境,正值内忧外患、生死存亡之时,肃宗皇帝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不顾世俗之非议流言,受禅而为帝后,以雷霆手段压制朝中内乱稳定朝政,外拒强敌于国门之外,这才有我北魏后续至今百年之江山社稷。难能可贵之事便是肃宗皇帝依旧善待文皇帝及其子孙后裔,而如今我北魏当朝右相贤王萧衍,便是先文皇帝之直系后裔,在我北魏亦是受人尊敬与爱戴之一代贤王,我朝皇帝陛下亦以王叔之礼敬之、重之也!”
“哼!”
听我这番巧言之词,庄惠冷冷一笑,虽表面不语,心中对我这文过饰非之徒极为鄙视,可当听闻我之后所言,脸色也不禁发白。
只听得我话音一转,言语之中也带着几分讥讽之色,继续言道:
“遥想当年,我北魏肃宗皇帝且能善待先文皇帝及其后裔,纵观北齐历代皇帝改弦易辙、诛灭皇室宗亲之事,我北魏恐不能及也!不过也正如庄兄之意,自古以来天地君亲,乃人之常伦,不可违逆也,庄兄言之凿凿,让高辰尽人臣之道,劝诫我北魏国君归位于正朔,那么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庄兄是否也该为人臣立个榜样,亲自上书当今北齐国君逊位于北齐之正朔呢?”
北齐几代都有皇室宗亲某位之事发生,成王败寇,败者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而北齐所谓正朔之主,早以消散在宫廷血腥杀戮沉沦之中,已无从追溯了。
“高辰,你……”
庄惠早已吓得脸色发白,无法言语了。
一老者拍案而起,怒斥我言语太过放肆无忌,道:
“高辰,你莫要欺人太甚,这还是我北齐朝堂之上,你竟敢如此污蔑我北齐历代先君,当真是无礼、狂妄至极,当真以为我北齐无人么?”
我见此人似已过花甲之年,白发须眉,老态龙钟,也便不忍厉声苛叱,以晚辈之礼抱拳作揖,言道:
“敢问这位老大人是?”
老人冷哼一声,略回一礼,随即拂袖负手,昂首而立,言道:
“太常寺卿归祁!”
太常寺卿乃主管皇室宗族祭祀之太常寺长官,原名常奉,而这位归祁为人耿直,十分注重礼仪规范,在北齐亦是颇有名望,为人敬仰。
我面带笑容,又揖了一礼,忙说道:
“原是归常奉,高辰方才失敬了。”
归祁闻言撇头别处,不做理会。
我面容不改,直言道:
“归常奉叱高辰欺人太甚,此言有些过了。高辰方才出言确实有些冒犯,可这都是因庄兄出言冒犯在先,高辰据理相争于后。常言道: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归常奉乃北齐之臣尚且知道维护北齐君王声誉,高辰乃北魏之臣何独异之?”
归祁心中诧异,这少年郎年纪尚轻,却也有这番胆气,也着实难得了。
……
※※※※※※※※※※※※※※※※※※※※
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无法专心,感觉心事越发重了,什么都有些无趣,真是心累了啊……
抱歉了,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