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缓缓的点了点头,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
陆小凤诧异的张了张嘴。
徐哲道:“我点头是赞同你那句如出一辙,但我摇头却是因为你回答的,并不是我想问的。”
陆小凤来了兴趣:“那你想问什么?”
徐哲盯着陆小凤的眉毛和胡子又看了两圈,才悠悠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号称四条眉毛,而不是四条胡子,我觉得四条胡子陆小凤的名号,听起来也蛮有意思。”
陆小凤:“……”这的确是个好问题,但是他该怎么回答?
想象出陆小凤此时那目瞪口呆的模样,花满楼不觉忍俊不禁的轻咳出声。
哑口无言的陆小鸡:唉,七童,你不要笑,还有那个徐哲,你也不要笑了!
苦着一张脸的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是啊,怎么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呢?
既然来了,又没有麻烦,陆小凤自然是要在百花楼借住至少一宿的。
当晚,三人在酒楼里解决了晚餐。
徐哲以精神疲倦为理由,早早回到了房间。
月明星稀,孤云稀薄。
花满楼与陆小凤两人站在百花楼外,却不敢离的百花楼太远。
陆小凤对花满楼打趣道:“七童啊七童,一向都是我能惹麻烦,怎么我看着这徐哲也像个麻烦?”说罢他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朋友武功高强,却心肠太好,怎能不去担心他,“连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能看出他隐瞒着一些事情,更何况是心巧玲珑的你?”
花满楼却是没有叹气也没有笑,只是微微拧着眉,将是怎样救起徐哲的,以及这半个月来他观察的所有疑点,一并说给了陆小凤听。
若是徐哲表现奇怪,旁人也不一定会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秘密,或者他是一个麻烦。
但徐哲出现的场景实在太过奇怪,夜深人静无人之时,突然落水在西湖中央,以花满楼的耳朵却听不到还有旁人,这不是诡异又是什么?
“他不像个江湖人士,太过稚嫩了……他的确隐瞒着什么,但是没有恶意。”花满楼总结道。
给自己点个赞,这半个月好感度总算不是白刷的,这现代人的气息也是免费自带的√。
听到这句话,也没有听到陆小凤的反驳声,在远处用系统偷听的徐哲松了口气。
一个世界内系统允许使用一次偷听的机会,这唯一一的一次,便被徐哲用在了陆小凤与花满楼的身上。
没办法,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在他的计划中,陆小凤占的分量可不轻。
还好剧本没有偏,万幸万幸——
当夜,陆小凤与花满楼两人就徐哲此人表现出来的疑点,进行了初步探讨。
那头,徐哲依靠系统偷听了半天,心中舒畅。
呼噜噜,当晚徐哲睡了个好觉。
次日醒来,太阳高照。
徐哲双眼迷蒙,靠在床头,琢磨起目前的进度。
目前进度半个月,与花满楼熟识,与陆小凤初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最后一句话除外,那只是他天真的期望与想象。
三下五除二将一身古装穿好,徐哲看向那映像模糊的铜镜,摸了摸自己耳边的碎发。
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头发长得似乎特别快,只是半月而已,便明显看得出比以往长了不少。
也罢,长得快是好事,徐哲真是厌了那黑乎乎的头巾。
不过另一点必须问问——
徐哲:系统,死出来。
系统:叮,徐公子,系统在。
徐哲: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系统:……
徐哲:我的皮肤比以前好了。
系统:……
徐哲:眼圈也没有了。
系统:……
徐哲:痘印都不存在了。
系统:……
徐哲:看着比以前好看了。
系统:……
徐哲:眼睛都好像戴美瞳了。
徐哲:……
徐哲:有我家儿砸的六分帅气了。
系统:……叮,江南水土养人,古代更胜现代,徐公子,你变更加英俊这是件好事,你哪里见过颜值不破表的反派。
果然是系统搞的鬼!
徐哲沉下脸,一开始他是义正言辞的拒绝的:我不想有朝一日看着铜镜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系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连自己都将自己忘记了,那一个人最终还能剩下什么?
系统哔哔哔:不,徐公子,你误会了,系统并不会改变你的容貌,只是在本身的基础上,进行最大程度的循序渐进的优化,你的脸始终还是你的脸,若十年后你与陆小凤相见,对方只会觉得你变得成熟了,好看了,认为你的成长期来的太晚了,而不会不认识你了。
成长期太晚这五个字有点形象,徐哲心底一松一心动,随即便干脆利落的甩掉了方才的拒绝与节操。
甩甩甩,甩了才能帅帅帅。
既然还是自己的脸,当然是越帅越好啦!
世人谁不爱美,要知道他家儿砸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就是他的理想型呢,是费了五个小时才仔细捏出来的呢!
这个话题暂且略过,徐哲摆摆手将系统挥走了。
再说陆小凤。
陆小凤无疑是个聪明人。
而聪明人从来是喜欢多想的。
尤其是这个聪明人正觉得某人身上有一个秘密,正在观察他的时候。
如果陆小凤与花满楼的心里,现在已经留下了“徐哲如今深陷麻烦”,“此麻烦牵扯到徐哲此人的宗族”,“徐哲深爱着他的族人与家乡”,“徐哲如今或许和他的宗族所有矛盾”,“此宗族是前朝遗民移居后的后代”,“这麻烦或许还和当今圣上有些许关系”,“他的家乡有人擅长医术,将徐哲的兄长险些瞎掉的眼睛也治好了”。
——只要那两人心里有这些猜想,哪怕不全,哪怕只是模模糊糊,他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然而他不能急,徐哲在脑中细细思索,他的计划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构造出一个虚构的家乡,另一个则是需要“时间”。
他需要的不是过长的时间,而是极短的时间。
他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要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你不信我,就算你怀疑我,哪怕你知道的全部信息只不过是我的一面之词,但在十万火急之下,你也只能按照我提供的线索去做。
的确,陆小凤气运加身又聪明过人,识破了很多阴谋,侦破了很多案件,但在水落石出之前,他都被蒙在鼓里。
——陆小凤需要时间,任何一个侦探都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推理分析,才能发现真相。
那如果不给他时间呢?不给他足够侦破所有疑点的时间呢?
恰好系统有时间限制,只要在那三个月内都不被陆小凤发现——
那赢的,就是徐哲了。
徐哲的剧本有三个关键点。
第一个关键点是在半个月至一个月的时间里,将信息透露出去,这点他已经做到了。
第二个关键点,便是在第一个月至第二个月的时间里,将这些信息在不经意间不断深化,这种“不经意”必须做的无比自然,就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比第一条还困难。
再者就是第三个关键点……
徐哲敲了敲桌子,思索着。
第三个关键点,需要等到第三个月,在剩下大约仅有三周的时候进行。
他需要受一次伤,受重伤。
而怎么受伤,且伤的无比自然,这才是目前的徐哲最苦恼的。
再者,除去那三个关键点,徐哲其实还问了系统一个问题。
——关于那半数黄金。
徐哲就如何带走黄金这点专门问了问系统。
徐哲:系统,死出来。
系统:叮,徐公子,说话请不要这般粗俗。
徐哲不理系统,直奔主题:半数黄金可是一笔不小的树数目,怎么才算是成功?又怎么将半数黄金带走?
系统这次总算是没有继续加大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回徐公子,因为【掠取花家半数财产】——现今已修改为【掠取花家半数黄金】是系统任务,所以只要花家真心实意的同意将半数黄金交予徐公子,便可算作任务成功一半。
至于另一半,自然是在花家发现自己的黄金竟然全部消失后,是对徐哲此人憎恶不已,还是感觉他为人正直,只是有着难言苦衷了。
徐哲皱眉,心道:那在花家整理出半数黄金后,该如何将其带走?
系统迅速回复:仍然因为【掠取花家半数黄金】是系统发布任务,待花家集齐黄金后,徐公子只需趁身旁无人之时在心中默念【任务完成】,黄金便将被收进系统空间之中。
空间?
徐哲眼神一亮,这可是个意外之喜!
系统料到徐哲所想,两声呵呵:徐公子,你太天真了,空间之所以会存在,并且帮你储存黄金,也仍是因为【掠取花家半数黄金】是系统发布任务。待任务成功后,徐公子可根据自己的意愿将所得物品取出使用,但除去任务本身所得物品,以及任务完成所赠送的奖励,徐公子不可贮存任何东西。
徐哲:……我知道了,谢谢。
他早该知道!他早该知道的!
徐哲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一个渣女给狠狠的玷污了一样,别问他为什么用这个比喻。
这系统,熊的!
徐哲恨恨的磨了磨牙,网络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系统金手指有如神助,他的系统就是一个坑货!大坑货!
徐哲深吸口气: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我不抱期望……系统,能不能帮我个忙?
系统沉默片刻:徐公子,请说,系统可酌情考虑。
徐哲先细细又想了一会,才道:我有方法与黄金独处一室,而身旁没有他人。但黄金数目实在太多,若是突然全部消失不见又太过诡异,你……
系统非常聪明:徐公子是想让系统伪装黄金?
诶嘿,既然还这么反问了,有戏!
但徐哲已经多少了解了系统的尿性,他否认道:不,我才不相信你有那么好心,但至少你没有直接拒绝,说吧系统,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系统沉默良久:你若让花家将黄金全部装进箱中,系统可以将里面的黄金全部替换成等重量的石块——但也仅此而已,若箱子被人打开,看到的也仅仅是一堆石块罢了。
啧,果然。
徐哲心中不觉一笑。
他算是差不多摸到了系统对他的“限制”与“助力”了。
徐哲用着调侃的语气问:系统,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系统回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气:叮,徐公子,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看,他就知道,果然没有回答他。
但最关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徐哲心情颇好的挥走了系统。
回忆结束。
又在脑中顺了一遍所有的要点及细节,徐哲轻抿一口茶水,压压过快的心跳。
忐忑,恐惧,茫然。
这是徐哲最初来此时的感受,也只有这三种感受。
然而此时,徐哲觉得有些奇怪。
他从未想过他能针对一件事情,算计到这种地步。
果然还是现代的生活安逸,没人逼。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身古装,徐哲穿越来此已经一个月了,这身与现代截然相反的装扮,从最初的别扭到现在的理所当然。
很奇怪,他此刻……似乎感到了兴奋。
在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茫然过后,他此刻除了紧张,竟然还感到兴奋。
心底深处有这样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能真的成为一个系统口中那样的反派呢?
不知从何时起,或许是发现陆小凤与花满楼两人没有偏离他所写的剧本吧,这给了徐哲肯定,给了他信心,而这自信正在不断膨胀。
哪怕修饰词汇再多,反派终究也是反派。
什么是反派呢?
那是正面人物的对立人物,往往担任着刷够了酷炫值之后,被主角推倒的重任。
然而反派的实力却是公认的,他们智商超群,力量强大,有权,有钱,有势,有的以恐惧来统治下属,有的则是以超乎超人的人格魅力去吸引他人。
谈笑间可与正派人士结交,温文尔雅,而背地里却是那立于苍生的上位者,是拥有自己领土的统治者,是能做到那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掌控者。
哪里有人不曾有过一些无法言明的野望,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简直想想就要兴奋的飞起来了呢√
心跳有些快,指尖也在轻微的颤抖。
徐哲捂住自己的嘴角,想压下那不断上扬的弧度,却还是不可遏制的低笑出声。
不不不!冷静点!第一个任务还没完呢!想那么多也太远了!脑补太多是病!没实力前瞎yy,不仅孤独生还注定无所成啊!
他深吸口气,又成了那副带着丝化不开的忧愁,却略显稚嫩的青衫男子。
徐哲推门而出,眨眨眼,高声笑道。
“花满楼,今日的晚饭我来做吧,你想吃些什么?”
再说万梅山庄。
在徐哲的算计当中,第二个月理应是比较平淡的。
而对于另一头的叶枫晚来说,却并非全然如此。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又六日,他被西门吹雪邀请,暂且住进了万梅山庄,名曰论剑。
叶枫晚最喜欢论剑了,他本身便出自四大世家之一的藏剑山庄,自小耳濡目染,与剑日夜相伴,便是让他铸剑,他也能打造出一把好剑,再者,且不说叶枫晚本身对剑道便有所得,他最崇拜的大庄主叶英,修行的便是心剑。
在叶枫晚看来,既然问出了“何为剑、为何学剑、剑在何处”这样的问题,西门吹雪此人已经不仅仅是拘泥于秘籍招数的人了。
对如今的西门吹雪来说,剑招固然有用,却只可起到感悟启发的作用,更重要的,是那已初露出锋芒的剑意。
而剑意,却是藏剑所擅长的。
叶枫晚这一待,就又待了将近一个月。
他不是不走,而是在等消息。
倘若真的无论如何也搜寻不到有关徐哲的消息,叶枫晚也不会天长地久的等下去,自是收拾行李奔向西湖。
而倘若有哪怕一丝看起来与徐哲挂钩的消息……他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去探寻一番的。
如此,西门吹雪此人甚是重要。
万梅山庄荣华富贵,暗地里没有被知晓的势力又不知还有多少,有这么一个人帮忙,总比他一个人闷着头找来的方便。
既然以论剑相交,也稍有交情,二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更何况,他又不是白白占西门吹雪的便宜。
清晨练剑时,他将藏剑的武学一一演示于西门吹雪;白日里,他则与西门吹雪共阅纯阳的招式秘籍;至于午后闲暇,叶枫晚则喜欢走出万梅山庄,在山腰游荡。
此时正值清明过后,四月末头,正是乱花生树,草长莺飞的时候。
春日当然没有梅花,但桃花与杜鹃开的尤其旺盛。
叶枫晚的左腰侧,挂着一长笛,笛身翠绿,通体冰凉,晶莹剔透,首尾以银色点缀,镶有晶绿宝石,名为沧海行。
他静静站在山坡,放眼望去,只见花团锦簇,花海遍野,如若梦境一般,闭上眼,鼻尖轻嗅,恍惚间仿佛连灵魂都归于平静了。
只见山脚下的村庄行人如若虫蚁,炊烟袅袅纤细若无,这般看来,是那般触手可及又分外渺小。
他取出了腰侧长笛,垂眸低颚,薄唇轻抿。
叶枫晚左手握住笛头,右手握住笛尾。
他闭上眼,像是这个人已经睡着了般。
突然,气息由唇而出,向笛中吹去。
瞬间,高亢悠扬的笛声冲破开来。其律绮叠萦散,飘零流转;其声悠扬飘荡,绵延回响。笛声层层下落,反复回旋,又继而加快,一起一伏,或抑或扬,悠远嘹亮。
明月多情,风涛独行,笑看骤飞沧海雨。
只身站在这如花仙境之中,叶枫晚吹出的曲子,却是豪情澎湃的。
他的内息十足,几乎不用换气,也始终不曾睁眼。他能听到自己吹出的曲子,能听到风儿呼啸的声音,连那花与草间的摩擦,似乎也传到了他的耳里。
一曲奏罢,他乱了的心,再一次静了下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叶枫晚总喜欢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吹吹他的沧海行。
“你来了。”闭眸良久后,叶枫晚开口。
徐哲晃了晃手:“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你还伸手?
陆小凤摸了把他嘴上的两撇胡须,啧啧有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而我却知道你肯定会按捺不住告诉我,所以我早晚也会知道。”
啧,看这说句话饶的。
徐哲噗嗤笑出声,霎时便化开了那刻意拧起的眉眼,爽朗柔和中透出一股不谙世事的稚嫩味道:“我知道你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你知道我的名字叫做徐哲。我知道你是花满楼的挚友,而你现在也知道了我被花满楼所救,目前暂时在百花楼白吃白住。”说罢他又伸了伸手,“这叫做‘握手’,在我们的家乡,是一种见面后礼节性的问好,与揖礼一样。”
对,咱们时刻不能忘了给“家乡”刷脸刷存在!
这可是关系到他是否只能拥有三月光明的重要设定!
陆小凤握住徐哲伸出的手,饶有兴趣的跟着晃了晃,五湖四海为家,大江南北闯荡,他陆小凤去过的地方不少,却从未见过有这般习俗的地方。
他同时也以余光看向了徐哲的头,暗色漆黑的头巾,将徐哲的整个头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没有漏出来,但让陆小凤这般见惯了司空摘星易容的人来说,徐哲的那头短发哪怕是包了头巾,也实在太过明显。
短发?是这人家乡的习俗还是被人…?
陆小凤好奇这般的礼节,好奇这一头短发,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百花楼,自然更好奇那习俗特殊的家乡。
要的就是你的好奇,要不然接下来的剧本怎么继续。
徐哲装模作样的与陆小凤握了握手,脆声回道:“我的家乡在西域以西,怕是你没有到过那般远的地方。揖礼在我们那儿是极为陌生的东西,至少对我这一辈的人来说,也都是我祖爷爷祖奶奶才会用的礼节了。”
“西域以西?”陆小凤来了兴趣,“我到过西域,见过那绿萼冰花白草折的模样,也攀爬过那白雪皑皑的万丈冰山,那可真是冷极了,你来自那山峦之后的地方?”
花满楼已在门槛站了半响,但没想到这两人见了面开了口,便好像要聊个不停了。
他无奈道:“陆小凤,徐哲,都进来罢,陆小凤喝他的绍兴花雕,我们喝我们的明前绿茶。”
陆小凤抱着他那罐宝贝,大步走进了百花楼,还不忘申辩道:“七童!若是你们想尝一下这花雕的味道,我怎么可能不分给你们呢?”
花满楼停下脚步,“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咂咂嘴,抱紧了手中的酒,眼珠一转,闭上了嘴巴。
陆小凤今日前来,便是代表他已经解决了前阵子遇到的麻烦,而这次来百花楼,就是为了见见花满楼的人,听听花满楼的声音,也将这次他解决麻烦的过程说给花满楼听。
踏入了百花楼中,徐哲便摘下了那条头巾,露出了他的一头短发。
徐哲静静在一旁品茶,并不主动插嘴打断这两人,陆小凤与花满楼是朋友,挚友,但徐哲却不是。
他陷入自己的思虑计划中,不知不觉间,竟感觉陆小凤与花满楼两人的声音都逐渐远去了。
他走神了。
“徐哲?……徐哲?”
徐哲眼神恍惚的眨了眨眼,一时有些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淅淅沥沥,茶水流了一地。
徐哲下意识的用袖口蹭了蹭即将流到桌下的水迹,不太自然道:“抱歉,我有些走神……”
花满楼担忧道:“你这几日总是走神……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徐哲勉强一笑,眼神有些冷:“不,没事……突然想到一些私事,不要紧的…”说罢他又看向陆小凤,迟疑了一会,才问,“陆小凤,你来百花楼时,附近有没有一些……可疑的人?”
陆小凤摸了摸他的胡子,摇了摇头。
徐哲的表情没有松动,只是扣在桌角的手指,顿时微微松了松。
这点细节,却是被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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