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放到姜6身上了。他对这个“表弟”的印象不深,仅仅止步于成日里扮成纨绔子弟不愿崭露头角的印象上。
姜6拱了拱手,垂回话:“昨日,臣护送家中女眷往慈光寺祈福,不想正巧遇上了宁安公主遇险……”
姜6在大事上从来都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本就决定卸下面具了,此时说起事情来更是条理清晰,颇有种娓娓道来之感,不过五六句,就说明了情况。“至于房内的对话,臣只听得一二,还需宁安公主与皇上道明。”
“宁安?”皇帝拿眼神示意孙芷妍说话。
孙芷妍一愣,也知道自己逃不过亲自说的命运,便干脆开口复述了一遍当时废弃禅房内的对话,然后稍稍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淤痕。
皇帝眼神一凝,关切地执起孙芷妍的手察看伤势:“妍儿可还伤着了别处?到左侧偏殿让太医看看。”
“是。”孙芷妍也知这会儿没有了自己的事,行了一礼就退到了左侧的偏殿中。
“刘懂恩,将御前伺候的大小女官都给朕扣下送到宫正局。”一直站在门边的刘懂恩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得了皇帝的命令就推门出去扣押御前伺候的宫女。
皇帝交代了刘懂恩,忽的意味深长地看着姜6:“表弟这次立了大功劳啊,以后也该如这般多立些功劳才好。”
他自认尚算开明,不曾因为顾忌哪家的势力就硬逼着人养废了子弟,今日难得提点了姜6,只看姜6日后如何做了――若是死性不改,他便当这真的是一个纨绔了。
“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多年以来,姜6从来没有一句话应得像今日这般有底气的。
他确实是要多立些功劳了,不然如何入得了贵人的眼,配的上宁安公主呢?
“两位爱卿领着御林军去把廉英伯府围起来!但凡有一点儿异动就动手吧!”皇帝并未因为一方之言就直接对廉英伯府出手――他信孙芷妍,也信齐国公和姜6,但同样的,他也不会轻易怀疑旁人,除非拿到了确切的证据,他不会对妇孺下手,但若是……就休怪他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