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并不柔和,甚至于带着些许男子的低沉。
叶榆眨眨眼,把还没出口的半句话咽了回去,皱眉道:“姜军师,本将军为什么要替你隐瞒?”
姜曼曼站在叶榆面前,冷声问道:“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中可有说女子不能为军师?”
“别闹了,姜曼曼。你若是想把话说清楚,那今日我便听着,出了这个门,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不愿言明,我也不逼你。”
姜曼曼一张嘴皮子很是利落,虽话不多,但却常常堵得叶榆无话可说。故而叶榆不愿意跟她开辩论赛,也无心被她可劲忽悠。便直切入正题,能聊就聊,不能聊就散。边关不比京城朝中,说一句话都得思量两三分。这些年来过得虽然苦,但至少不用再披着面具过日子。自然也不用话中套话,笑里藏刀,一个字一个字的揣摩。
姜曼曼是个人才,这点叶榆也不可置否。她足够冷静,这点体现在打仗的时候对敌情的分析,也体现在被叶榆看光光之后,还能没有发出分毫尖叫,而是冷静的砸他一个水瓢。她心思缜密,也足够聪慧,军师不是花架子,不是摆出来好看的,若是没有姜曼曼,光凭借武勇打仗,要吃力的多。
冷静聪慧,足智多谋,姜曼曼是个无疑是个合格的军师。
“正如你所见。”姜曼曼沉默了会儿,缓缓道:“其实很简单,我阿公是军师,我阿耶是军师,我也是。阿公姜容是显武骑都尉,直到死都一直在边关。阿耶姜锐是军祭酒,姜家只有一个孩子,就是我。安西之战,阿耶不幸撒手西去。临危受命,我便成了军师。军师是称呼,而非占了品阶,曾经陈辽将军在边关之时,多次想要为我请封,我都拦下了。这……尚且不算欺君,叶将军以为呢?”
姜曼曼三言两句,叶榆也大致明白了。她没有说当年是什么情况下隐了女儿身,背负起这一切。也没有说这么多年来,扎在这漫无边际的男人堆里,是否有过后悔。
可叶榆从她眼神中,并没有看到任何委屈和不甘,这就够了。
“我知道了,仍如方才之言,出了这个门此事再不相提。是我唐突了,在这给军师赔个不是,还望军师勿怪……”叶榆抱拳微微一礼。
姜曼曼不着痕迹的别过脸去,轻咳几声,道:“叶将军能体谅在下的难处就好。”
叶榆有些无奈颔首一笑:“可是姜军师,如今边关战事已了,这些日子以来殿下也在收整城池。军师一直压着不肯请封,今后……军师可有打算?”
姜曼曼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得以见西北战事了,我姜家已无遗憾,解甲归田,或许是另一番天地罢。”
叶榆应了声,他是极为欣赏姜曼曼的。如果姜曼曼愿意,他倒是希望她能一起归京,问薇会同姜曼曼十分投缘也说不准。不过自然还是要遵从姜曼曼自己的想法,如今边关城池刚刚打下来,要整顿起来恐怕需要耗费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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