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了也不要你管,你给我滚,你这个贱(*女人,我爸现在对你而言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知道,你就在等他死了好出去勾引汉子了是不是?你以为我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你干的那些丑事!”说着,方妍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告诉你,我记性可好着呢!”
“你胡说什么东西!”月茹脸色大变。
“臭&……婊(*子!”方妍大吼起来,“你这个臭……&婊*(子,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你天天在家里胡闹不就是因为我爸用我绑住了你不肯离婚吗?我告诉你,现在他不肯离我也非要他离,我不要你了,你那么脏,脏死了,我跟你一起吃饭都他妈的怕得艾滋!我不要你这样的妈,丢尽了我的脸,你和你单位里的那些男人在电影院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俱乐部里你都忘了?妈的,隔壁还有一个小四呢!每次出去偷&情都把我带着,我恨死你了!”
方妍说完,狠狠地挨了月茹一个巴掌。
月茹含着泪道:“你怎么能那么说我?谁都可以这样说我,唯独你不能!我——我都是为了你才会被你爸爸误会到现在,我们……”
“你就是下贱,下贱,下贱!”方妍冲着月茹的脸跟前大喊,“你还不承认!我为了你,瞒着爸爸到现在,这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爸爸!”
话音一落,月茹朝她又是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跟着一个,方妍都来不及开口,更来不及抬头。直到白月茹打到自己手心都发麻了,才停下来。
那些往事是白月茹心底的痛,是不能被扒出来的,更何况还是从方妍的口中。
方妍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晕晕的,昏倒在地。
月茹呆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扶她起来,方妍却咬着牙自己站了起来,她右边的耳朵嗡嗡的,脚步踉跄,但是她用尽了力气挺直了脊梁,站在白月茹的跟前,恨恨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臭婊子——你给我滚!”说着,大手朝月茹一推,将月茹推搡出去。
以前无论月茹怎样对她,她都不还手,那是她作为女儿一个后辈不能忤逆大人所作的事,而今不同了,她再也不拿她当妈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边歇斯底里,几乎把心里的气都吼出了喉咙,骂着‘臭#婊#¥子’,一边把白月茹推出了家门。
白月茹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招架,直到被推出了大门,才意识到方妍已经把她赶出去了,她缩在大门前,哽咽道:“你把门给我打开,你也赶我走,你也跟你爸爸一样动不动就要赶我走了是不是?”
“滚!”方妍高声吼道,即便有过一秒钟的心软,也只是一秒钟,她告诉自己不能像爸爸那样心软,轻易就被她的眼泪骗了,然后再让她进门,这个家就会永无止境的丧失安宁。
她受够了,朝着门大喊:“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到你的一三六弄,滚到你们那个有钱的白家,臭婊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妈,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要看到你!”
方妍喊完,彻底的脱力了,再也站不起来,沿着门缓缓地滑落在地。
霭芬吓得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此时才出来,看见方妍红肿的半边脸,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哭着把她扛起来扶进了房里。
晚上静江从医院回来,眼睛已经检查过,没有伤到眼球,只是一些皮外伤,方妍的心稍稍安稳下来。
静江一回来,霭芬就把事情跟他说了,静江不忍心责怪她,但还是说:“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妈说话呢?你——唉,你这个孩子啊,你还把她赶出去了?你不可以这样对妈妈。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她生你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妍打断,她躺在霭芬的床上,头疼欲裂,耳朵还在轰鸣,哼哼道:“你不要来烦我,我不要她了,你要是还要他,就一起滚吧,给我几天安生日子。你们再这么闹下去,我都活不成了。”说完,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想起了叶声,自打她有意识以来,对她最好的就属叶声了吧?有些人还会因为她的流言蜚语而疏远她,可叶声却始终没有。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她这一边,还会帮她赶走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习惯成自然,对他产生了依赖……她还想起了鲍蕾,想起了陶盈盈,想起了祝怡,还有远在大洋彼岸的我,于她而言,这世上最亲近的,最能信任的不是她的父母,反而是这些只有几年情意的同学,她心里既觉得庆幸又觉得不幸,不幸是她为什么不能随意的对父母撒娇呢,像其他同学那样,像同龄的孩子那样,像敏敏对桂英那样,而幸运的是,还好有我们,是她不快乐的少女时代唯一值得开心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