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或者良辰美景,但也不至于如此。
他想,他三哥李泰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她记挂至此,而我给你一片月光,你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当下一狠心便推开了她,道:“罢了,你退下吧,朕今夜不用你服侍。”
他变脸迅捷,神色已不同方才那样与她戏谑,他不是她的五哥,转眼又成了当今天子了,蕊乔始料未及,一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只能尴尬的收回来,愣愣的站着。她想,估摸着他总归是在她脸上寻到了一丝姐姐的痕迹,旧情可以顾念,但不能顾念到不该顾的地方去,所以即便窗外的月光铺了一地,于她而言,却似轻薄的雪霜,透着微微凉意。
既然如此,她也拢袖敛眉,正色道:“妾无处可去,陛下要歇息在这里,那就让臣妾替您值夜吧。”
说完,她替他掖好被子,将床沿按压整齐,又落下帘子。
和他隔了一层纱,她木然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凄然的跌坐在地,单手靠在床沿,用以托住额头,眼圈儿一阵红似一阵。
纱帐里的人也睡不着,睁着一双眼看天顶,那里绘着鸟儿比翼双飞,蝴蝶成双成对,越加叫他心中局气。
再加上好半晌过去,都听不见外头有动静,他到底是放不下她,没忍住,轻手轻脚的掀开了帘子,只见她正以手支颐坐在木台阶上,虽然背靠着他,但能看见她的侧脸,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怎么会没声音?
他凑近了仔细看,还真的叫他现她的眼窝里藏着一滴泪,他从中衣里掏出那块偷来的鸳鸯戏水帕子,轻轻拭了一下,她的睫毛一颤,却并没有睁眼。
那是属于她的时刻,她很知道,也能区分,和琴绘姐姐没有半点儿关系。
五哥能待她这样,她已然知足了。要知道活在一个人的阴影里是很可悲的,更可悲的是那个人死了,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就会成为永远的可歌可泣,想必方才皇帝的话并不是对着自己说的,这才会有之后的那番变脸,幡然悔悟似的迫不及待要将她赶走,他一定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对她说出那样亲近的话来,这样一想,其实她一直以来躲着他是对的,现在这样靠的太近反倒不好,容易生出幻觉,是会魔怔的。
她情愿不要。
却不妨她这厢暗地里胡思乱想了很久,没完没了,那一头皇帝已经支起半个身子,伸手将她拦腰一抱,径直抱到了榻上,她‘呀’的一声惊呼着睁开了眼,正好趴在他的胸膛。
皇帝深深地望着她,她灵台又不清明了,稀里糊涂的滚成了一锅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见他手里拿着那方帕子,便没话找话说:“五哥,你偷我的帕子做什么?”
皇帝随手一甩,“不小心拿到的,谁要!”
“哦。”蕊乔闷闷的低头,额前的门帘刘海垂到他的下巴上,拂来拂去弄得他心痒痒。
他意识到丢脸,欲盖弥彰的补救道:“赵美人送我肚兜我都没要呢,我会要你的什么破手绢儿!”
蕊乔扁着嘴,又‘哦’了一声,没接着说话,但是没挡住自己会真的掉下一滴泪来,‘啪嗒’落在皇帝的头颈里,像有声音似的。
第十五章-->>(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