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任穿雨“似乎从一开始你还未曾见过风王起你似乎便处处针对于她、针对于风云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风王与王不只是普通的双王婚约那么简单他们江湖相识十年其间的情谊可非一般人所能及而两国更因他两人才可如此融洽我们也因此才能如此迅的将白国拿下!可你为何偏偏要做些离间两王、两军之事?!你这个自负聪明才智只在王一人之下的人为何竟老是做出一些不明智之举?!”
贺弃殊此言一出其余三人也不由皆转看向任穿雨这也是一直存于他们心中的疑惑。
“唔似乎总是好人难做啊。”任穿雨被四人目光一射不由微有些苦涩的笑笑“难道在你们眼中我任穿雨就真是一个小人?”
“你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你绝不是君子!”端木文声开口道“只不过我们从未怀疑过你对王的忠心!”
“喔。”任穿雨听得只是不辨喜忧的笑笑目光定定的看着房中剑架上的一柄宝剑良久后他才开口问道:“你们觉得风王如何?”
四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乔谨言:“天姿风仪才华绝代!”
这是天下广为传诵的赞言以前或觉得有些赞誉过头但此刻他们却是真正的从心底里折服真正的觉得是实至名归。
任穿雨微微点头似也有同感。然后他道:“自古有两类女子为天下倾慕但同样也可倾天下!”
四人闻言皆不由心头一震这一句话似叩开了一扇门一些以前他们从未想过的事便从那门里飞出。
“一类是容色倾国。”任穿雨目光依然定在那宝剑上“此类女子皆有着美艳绝伦的容貌可以迷人目、倾人心、惑人魂、荡人魄!以至人人为之痴绝……舍身拋命、离亲叛友、卖家弃国……便是堕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只为求一亲芳泽!此为红颜祸水也!”
“另一类则是才智盖国!”任穿雨目光移动灼亮的射向乔谨“此类女子聪慧绝伦、气度高华。在野可令群英折服在朝则群龙俯天下也玩于股掌!这样的女子必也自负才智野心勃勃必不甘于人下轻者握一家一邦重者必握天下于掌中!”
此言一出四人皆不由神色凛然。
“这个风王她不但有容色……”任穿雨忽然笑笑笑得似也是无限感慨“她还有才、有智、有德、有武更甚至……她还有国、有财、有民、有军、有一群忠心于她的文臣武将、并系着风国万千民心!这样的女子……她能立于人后吗?”
房中一片静寂无人出声皆是各自思索着想着那个清艳高雅、才智绝代的女王看似平和可往往她只要一眼却令他们深感压力!
“她与王已有婚约待与王大婚后她自是王身后之后。”端木文声沉声道自古便是如此不是吗?
“这一点更让人担心。”任穿雨眸现隐忧“为迎接风王而铺下的花道为和约之仪而筑出的息风台为她而种八年的‘兰因璧月’……这些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有何不妥?双王情深只会更利两国之盟谊。”端木文声反很高兴看到王能为某人做点事这样的王看起来才有些人情味而不是完美却无情得不似人!
“哼!情谊深厚能令两国更融一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任穿雨冷冷一笑。
“王道便是一条孤道吗?”一直不吭声的任穿云看向哥哥微有些沉重的叹道。自小即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心中所思或也只有他这位弟弟能知一二。
“是的王道是一条一个人走的路!”任穿雨悠悠长叹眉头微微笼起“自古以来任何一位帝王他绝对立于最高处走于最前头!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同步没有人可立于他的身前!只有在他的身后……那万千追随于他的臣民!”
“而且一位帝王在他心中处于位的永远只能是天下!任何人、事都不能逾越!因为那些只会是牵绊只会阻挡他登上最高位!”任穿雨微微握紧双拳“始帝以一介布衣而得天下何等的雄才伟略!可是今天……东朝帝国四分五裂、诸侯争霸、战乱连连、民不聊生……可这个局面却是始帝一手造成的!分将为王便是裂土、分权予人……七将忠于他可百年后那些后人还会忠贞不二吗?始帝他难道会不知?可他却还是封国!而他为何封国?他还不就是为了凤王!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国家若此!这样的帝王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根本不配为王!”任穿雨目中冷锋如剑“你们难道想看王走始帝的老路?想要我们以血以肉以性命打回的这个天下也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任穿雨抬目光穿越四将窗外射入的阳光被宝剑的铜鞘一折点点落在他的眸中却无法给那双眸子加温那双眸子是冷绝的那声音也是无温的如冰击落于镜湖淙淙的带着冻湖的寒意:“你们皆有目睹风云骑、风国皆只忠于她、服于她!若有一日……拔剑相对她便是我们……她便是王最大、最危险的敌人!所以……要么削弱她的力量!要么……她绝不能存!因为我们誓死效忠的只有一位王!”
窗外艳阳高照十月的天气虽已不算炎热但决不冷。可房中这一刻却是寒意森森静静矗立的四人内心却掀起汹涌滔浪!
当惜云看到墨羽骑加急送来的求助信时并没有丝毫犹豫与疑惑。
“程知从城中拔出一半粮草你领三千人护送至墨羽骑。”
“徐渊你领五千人前往帕山。”
“是!”徐渊、程知领命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修久容忽然想起一事。
“王数月来连番攻城我军伤亡虽小但也折去近一千人而受伤者也有两千多人再加上攻占各城后留驻之军而此时又派出了八千仔细算来城中能参战的人不足三万。而墨羽骑二十万大军难道连拔出一万人运送粮草也不能吗?白军可不是争天骑!”
“喔不用在意久容。”惜云闻言不由浅笑安抚着爱将“反正在息王拿下帝都前我军暂不攻取任何一城可在此好好歇息休养所以帮他们运运粮草也没什么。”
在此刻他们都不知道东殊放奉命领八万禁卫军前往涓城而来。惜云虽是用兵如神的名将但她并不是先知。她以兵家头脑来设想皇国争天骑正忙着将王域的城池纳入怀中而白军忙着逃命还来不及而帝都此时更应是全神戒备准备抵挡白、丰大军实在想不出如非她主动出兵还会有什么战事找上门来。也就因为她是用兵家的头脑来设想所以她没能想到帝都那位根本不懂用兵的祺帝的天外一笔以至日后落英山中无数英魂以鲜血以刀剑奏出一曲壮烈、断肠的悲歌。
如若他们能预测到以后的事那么任穿雨他会更开心的出求助信而惜云她绝对宁愿两军分裂也绝不会派兵运粮!只是如果他们预测得更远些任穿雨或便从一开始便不会针对着惜云他或一开始便会将之如菩萨一般供奉着!而惜云如若能得知日后的种种她还会与兰息订婚、与丰国结盟吗?还会如此毫无私心的助兰息攻打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