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运东西。而娘家母亲甚至嫁入何家的姐妹,也会寄信来要见世面,并且她们不会给她一两银子钱。
倒不是她们脸皮厚,而是因为三家太过亲近,算来算去都是自己家人,根本扯不清。加上云家的规矩,管家的人,手里直接捏着账房和库房的钥匙。然而她在京城管家却不同,云家在京城的产业有限,大部分花用,还得从文山份例来。可是那边管着家的大何氏,是不会那么大方的。
楚阳娿明白了其中缘由,倒不在乎补贴那么几个银子,她只是有些好奇:“那如果我管了家,你说你大伯娘她们,会不会回了文山之后,也日日写信来跟我要吃的用的好玩的?”
“大约会跟大哥大嫂提。”
然后小许氏就会跑来给她哭穷。
不过花钱而已,楚阳娿白起指头算了算,怎么都是接过管家权比较划得来呀,不明白为什么云起不让她管家。
这段日子,楚阳娿虽然在屋子里头装病,可府里上下的情况,她多少还是摸清了个大概。
现在云府居住的,是很多年的老宅,宅子不够大,老爷子的意思,准备等过来今年,就要准备扩建。
而现在,云府内的情况是,有一部分云起的人,一部分老爷子的人,一部分大房二房安插进来的人。还有一些看不出来,楚阳娿猜,可能是老太太仆氏的人。加上楚阳娿自己带来的,还真是五花八门。
她现在初来乍到,又有老爷子镇着,不好有什么太大的举动,但要是自己当了家,把这些人弄得规规矩矩,就容易的很了。
就算会补贴一些银子,但跟得到一个相对单纯的生活环境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云起当然明白楚阳娿的想法。
他叹口气,告诉她说:“云家的情况,想来你也知道,按照族中打算,是要让我继承家业,成为家主,可是大伯跟大哥那边,难免心中不服。”
嫡长子继承家业,这是多年来的规矩。对于大房来说,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夕之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心里会怎么想,简直不言而喻。
可是,族中长辈,在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才对。
“大房心中不服,的确在所难免,但是族中既然做下这个决定,就更应该帮你立威才对呀。”
云起摇头轻笑:“老爷子并不这么想。”
一时之间,楚阳娿真的想问一句:你真的确定老爷子准备让你当家主?
不过她是媳妇,还是孙媳妇,跟云起才成亲没几天,这话怎么也不该让她说出口。
楚阳娿把话咽了回去,暗道云家族老决定让云起当家主,但又让他事事隐忍避让大房,严禁他在家中树立威望,这哪里是在培养家主,这分明是想要造个傀儡嘛!
楚阳娿觉得她跟云起的处境有些危险。
可是,云起不可能不明白这些,那么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阳娿盯了他看了一会,现男人根本就没有说心里话的意思。她想他现在还信不过自己也情有可原,心中虽有失望,去不准备继续纠缠。
于是她说:“那如果大嫂再来问我,我就说我初来乍到,没管过事,回绝她就是了。”
云起点点头:“管家虽有好处,但到底辛苦,你还小,过的轻松些比较好。”
云起既然不让她多管闲事,那她不管就是了。
第二天,楚阳娿正准备吧明月阁的所有下人叫到跟前来问话,小许氏又来找她了。楚阳娿只好先应付她,委婉地表达了自己还没学过管家的意思。
小许氏到不显得失望,她反而笑了笑说:“原就是我的不对,管家做主呢,本该是我的差事。我这是一时惫懒,才打上了弟妹的主意,哎!还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哪里,嫂子才是一片好心,知道我不会管家,想让我练练手呢,只是我到底胆小,不敢坐大。”
“什么叫不敢,你可是堂堂安国府的嫡小姐,往后再在我面前这话,我便当你是笑话我了。”
楚阳娿:“……”
“好了,我那儿还有事了,先回去了,弟妹你先忙着。”
“大嫂慢走。”
楚阳娿送走了小许氏,又才摆起了桌案,将明月阁伺候的人全部集合起来,一一登记造册。
这些被挑选来的,个个都是人精,在没有摸清楚阳娿的底线之前,都听话得很,自己的情况,都交代得大方。
楚阳娿当然不会轻信,反正之后会去调查,查清有人作假,直接处置就行。她不管家,但管管明月阁总是不差的。
登记完佣人之后,楚阳娿又开始查账本,小一圈的账本查下来,现自己这边的人数,跟月例放的人数对不上号。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原先明月阁的管事姓丁,被楚阳娿叫过来一问,才知道好几个丫头被调到其他院子里伺候去了。
“这事儿你们七少爷知道不知道?”
“七少爷不管后宅的事儿,并不清楚。”
楚阳娿想了想,暗中把名字记下来。
既然是明月阁的丫鬟,那卖身契必然在云起手里。这还好了,天然的钉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派上用场。
“你下去吧。”
“是。”
丁管事临走前,又偷偷瞧了楚阳娿一眼,这位新进门的夫人瞧着灵秀温婉,气势娿足得很。光她身后那十二个大丫鬟并三十六个小丫鬟往那一站,都让人忍不住掂量掂量。
这可是安国府的嫡千金,不是何家跟许家出来的姑娘。
可是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有心提拔七少爷,为何在族中处处打压,若是无心,为何要为他娶下这么一位大有来头的夫人,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这种事,想来七爷心中有数,用不着他操心。
丁管事摇摇头走了。
楚阳娿带着四名丫鬟对账本,对了一天也没对完。
第二天准备继续,管事突然来告诉她,说家里来了客人,大太太那边有请。
“是什么人来拜访?”出样问。
丁管事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说:“是……许家那位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