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薇和边上的人死死拉住了。
屋子里头闹成一团,沈三爷这时候正好赶了回来,见了这幅场景,不由得喝了一声:“够了!”
这一声倒也不重,只是沉得很,一下子就稳住了一团乱的场面。
屋内顿时跟着静了静,就连气急了的裴氏见了沈三爷也回有了几分理智,她来回瞧着满脸怒气的丈夫和地上痛哭的女儿,心里又苦又痛,千言万语都在咽喉里,吐也吐不出来。好一会儿,她再也撑不住了,不禁当着满屋子的人,掩面哭出声来:“我怎么就生了个傻女儿......”
这世间的女人,知道再多的道理、学了再多的诗书礼仪、平日里再如何的讲究矜贵,在儿女的面前却全都是没用的。那是眼珠子、心尖尖,一动就再也端不住了。
沈三爷快步上来揽住裴氏,沉声劝慰道:“三娘还小,不懂事呢。你和她置气做什么?”他瞧着女儿这苦海里捞出来的模样,很是心疼,忍不住道,“你好好说她就是了,怎么动起手来了?”
裴氏抹着眼泪,泪珠子正好打在沈三爷的手臂上,跟密密麻麻的针刺下来似的:“是我想打她不成?难不成她单是你女儿?她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一手带大的,打在她身上就和打在我自己身上一样。只她会疼不成?”她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接着哭起来了。
沈三爷那边才刚心疼了女儿,这会儿又心疼起妻子来。他叹了口气,只得抚着裴氏的肩头轻声安慰她,说着“再哭眼睛都要起皱纹了......头疼病犯了可怎么好.......”一类的话,好不温柔。
等着裴氏渐渐被哄着止住泣声了,沈三爷才抽出空转头去问边上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路匆匆赶来也只知道了个大概,这时候自是要问个清楚。
边上的丫头自然不敢欺瞒,连忙跪了下来,有条有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上回沈采蘅买了香料,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制出了新香来。她想着颜五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这一回也是难得碰上,就想着让丫头赶紧把香给颜五送去。也是那丫头运气不好,还没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刚从外边转回来的裴氏。一向不着调的裴氏今日竟也瞧出不对,一句话也不多说的就把人叫到跟前来问话,问着问着,那丫头前面掩不住后面,可不就是全给漏出去了。好在裴氏多少还有些理智,直到把沈采蘅抓去自己院子里方才拉了脸训人。
沈三爷听着也觉得匪夷所思――他沈某人的女儿怎么就笨到这种地步?看上颜五那样家世的也就算了,竟然还私相授受;私相授受也就算了,竟然还被抓个正着;被抓个正着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知道先认个错缓一缓。笨成这样,真真是被打也活该。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沈三爷到底还是疼女儿,看着很是不忍又令人去打水:“给三娘擦个脸,看着跟个猴儿似的。”
沈采蘅哭得眼睛都肿了,这会儿声音也哑了,只是抹了把泪,把一张宣纸一样薄的脸擦得又红又皱,低着头就
99|-->>(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