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的眼光落到慕容忧腰间,却突然瞳孔一缩,态度恭敬起来,指着问道:“敢问阁下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次领用的竟然是大晋官话,姜静云看着慕容忧也是一脸疑惑地取下腰间佩戴的事物,说道:“这是一好友所赠,有何不妥?”
“那么这位好友叫什么名字?”
慕容忧是意识到了什么,皱眉想了半晌说道:“芙儿。”他的确不知道芙儿的全名,那时候养伤期间她只告诉自己叫做芙儿,他也不会去问一个姑娘家的姓名。
那领身子一震,随即将手放在胸口,弯腰行礼道:“小人卓里,方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恕罪。”
慕容忧并不完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懂得抓住机会,“请先放开我的朋友们。”
卓里立即招手示意,姜静云红樱和吉秀儿都被带了过来,姜静云看着吉秀儿衣不蔽体的模样,脱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吉秀儿方才疯狂激烈的挣扎叫喊,这会儿却不声不响,目光呆滞地躲在姜静云怀里,身子微微颤。
姜静云眼神沉静,心里却恨极,这群人烧杀抢掠是战争常态她明白,可是亲眼看着他们差点侮-辱了自己的朋友却是太过直接的震撼,若不是慕容忧和那块玉佩,这会儿吉秀儿或许已经……
“这玉佩有何特别,芙儿到底是谁?”慕容忧问道。
“小人这就安排你和你的朋友到安全的地方,一切细节自然会有人跟你解释。”卓里依旧恭敬,言语间却很谨慎。
在十来名白蒙士兵的护送下,慕容忧姜静云一行人带着些许忐忑些许疑惑跟着卓里向外走去,行至外院的时候,觉十几个人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已无气息。一直默不作声的吉秀儿突然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以快得不可思议的度冲向内院门边的一具尸体,扑上去便失声痛哭起来。
姜静云心里一沉,心知恐怕吉老板和吉家人都已经惨死于白蒙人刀下了。慕容忧也沉了脸,看向卓里。
卓里脸色有些尴尬,方才闯进来的时候只以为这是方离城中一大户人家,哪里想到会有此等渊源,每次攻城战结束,这番烧杀抢掠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偏他带得队伍倒霉,遇上这几个人。
“你们几个,去将这院子里的人都好好收敛起来,妥善安葬了。”卓里纠结了片刻,吩咐道。
“滚开!不许你们碰我爹爹!”吉秀儿如同一头凶狠的小兽,对着几人挥舞着小匕,带着哭腔喊道。
姜静云叹了口气,方才差点被侮-辱时,她都没想起来这武器,这会儿倒是拿出来了,想来吉父的死是个很大的打击,让她混忘了一切恐惧。
“秀儿,我知道你伤心不甘,但你打算如何?就这么让人躺在院子里?入土为安才是正理,至于这仇……咱们总会有机会的。”
俯在吉秀儿耳边,姜静云轻声劝着,好一会儿吉秀儿才默默地点了点头,随着姜静云站起身来,看着几人将吉父和其他家丁的尸遮了起来,准备安葬。
卓里咳嗽了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这会儿大王也该进城了,几位还是先随我走吧!”
情况未明,姜静云和慕容忧对视了一眼,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上一闯了。看几人愿意配合,卓里松了口气,带着人向城守府衙的方向走去。
出了吉家才觉,方离城中简直变作了人间地狱,街上随处可见倒地的尸体,身上伤口狰狞,血流满地。家家户户都闭紧门户,却还有些被白蒙士兵撞了开来,抢掠一番扬长而去。满街的哭声叫喊声,姜静云眉头越皱越紧,到了城守府衙不远处的一处街道时,她看见路口躺着一具女尸,身上几乎赤-裸,棉布衣裳被撕成了破布条,根本遮不住身体,下身一片狼藉,可她身边还坐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摇着那女子的身体,却不知道娘亲永远不会醒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