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去庆幸,已经轻快的谢恩,轻快的起身,轻快的去沏茶,而后轻快的再次将茶碗递上来。
挺直的脊背,如墨一般的顶,如玉一般的手腕。
甚至,还有隐隐的汗意。
这次,严真瑞没有为难她,他甚至一眼都没瞧她,只打她:“你在这守夜吧,有事本王会吩咐你。”
然后很长时间,都把精力投注到兵书上头,一直没吭声。
周芷清初时还担心着不知道严真瑞还会做什么,但时间久了,这屋里不冷不热,又有怡人的安神香,她便开始困倦起来。
怕自己睡着了误了事,周芷清把灯罩去掉,将灯盏放在自己面前。她托着腮,闭着眼,聊以支撑。
她想的是,若是睡一会也就罢了,谁没个打盹的时候呢?可万一睡的沉了,难免要误事。把灯搁在跟前,头往下一磕,那烛火就会燎着自己的头,她不醒也得醒。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谁让她累的不行不行的了呢。
严真瑞捧着书,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累了,也倦了,脑中轰轰作响,让他没法集中注意力。
也真是奇怪,不过就是昨天一个晚上没睡好而已。
几时他连熬夜都熬不得了?
严真瑞百无聊赖的打开盖碗,抿了一口茶。茶水都成温的了,泡的茶叶有些软烂,不复茶叶最本真的清香,反倒带着一股子沉闷的锈味。
严真瑞不耐的把茶碗放到一边,想要让人再换一杯来。就这么着,他一抬头,险些整个人惊跳起来。
周芷清就坐在对面的桌旁,脑袋一耷一耷的,闭着眼已经睡的很熟了。那烛火离她的额头不过一线之间,每随着她的脑袋沉,就离她的头更近一寸。
她这回沉的更低了些,那火嗖一下就吞食了她的头。
没等严真瑞出声呢,周芷清觉得头皮一阵刺痛,已经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慌乱的用袖子扑来了火苗,才心有余悸的朝这边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