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槟塔,没有祝福的宾客,只有波罗的海得风做见证,可是韦婉觉得已经足够。她太幸福了,幸福得甚至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看到这场婚礼。
童思芸亲吻她的时候,韦婉也不愿闭上眼睛。她怕一旦闭上了眼睛,待再度睁开后,眼前的所有就会像肥皂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过了中午,司机和向导才来海滩上接她们返回宾馆。那时两人已经顺着来时的路又返回,去时的脚印被海水一冲,浅淡得已经看不出来了,仿佛连刚才那场婚礼,都变得杳然无踪。韦婉回过头,去看茫茫的海滩。
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表明方才生的一切都不是幻梦一场。就这样开始了?或是说,就这样结束了?韦婉在心中问着自己,却连自己也都没有什么答案。
下午没有安排行程,而一天之后,两人又要启程前往拉脱维亚的都里加。两人在宾馆楼下的餐厅吃过午餐后,便回到房间之中。童思芸进浴室洗澡,韦婉就倒在床上,一会儿望着宾馆墙上挂着的矢车菊挂画,一会儿又将右手手指收拢,伸到眼前,看着那枚钻戒。只是小小的一枚钻戒,却曾经是她求而不得,在重生前将死未死的幻境中,苦苦追寻的东西。
她们这就算是……结婚了吗?没有民政局的红本本,她们也拿不到;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见证人,但那的确就是一场举行在波罗的海畔婚礼。这么说,现在岂不是就是洞房花烛夜?韦婉被自己的想法逗得想笑,脚趾间仍残留有海水渗过时的冰凉。
韦婉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小心地将那枚钻石戒指摘下来。
其实从这一天开始两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仪式,存在与否,其实都不那么重要。
洗完澡之后,韦婉将手指擦干,又戴上了那枚钻戒,在童思芸身边躺下来。
连彼此的沟通都不需要,默契已经足够,言语便成了多余。韦婉猛地就从床上弹起来,然后凑到童思芸的身边,吮吻她的面颊和颈侧。
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间,没有工作压力,没有忙乱的明星生活,没有聚少离多的等待,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物的骚扰,在这个东欧小国,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人认识她们,只有她们彼此。韦婉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愿浪费,非要将这和童思芸厮守的日子完全烙印在心里。
童思芸拥住了韦婉,两人在床上翻滚了半圈,童思芸将韦婉压在了身下。童思芸身上带着一股宾馆提供的洗水的味道,不知道是哪国的牌子,味道很陌生,好像混合了爱沙尼亚的蓝天和灰蓝色的海水的气味。
整洁的床褥再度变得凌乱,缱绻之间,韦婉看到手指上那枚钻戒上细碎的光亮好像是最明亮的星星,印在眼底,光芒始终不会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