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病不起。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不行,必须旁人帮忙。
张作猛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
身体如此难受。大脑却难得的一片清明。
他一点点在大脑里过滤着方才许裴放说的话。
其实,许裴放的话,让他震惊之余,还有一丝淡淡的窃喜。
所有人都当他病人。用忧伤的目光看着他,把他当成一个易碎的娃娃。
他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心里头窝着一股无名火。
可他不能把火出来。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
他愤懑,狂躁。恐惧,不确定以后是否都会如此,更不确定这奇怪的病能否被治好。
治不好就代表着他不能领兵出征,连最基础的骑射都做不到。
一个将军若只能躺在床上,那他与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许裴放言语虽大胆,所说的事又涉及国祚。精心谋划,把他当作其中一颗棋子,他虽有些不豫。
换个角度来看,也足以看出在许裴放眼里,他张作猛还是一个可用的人。
这种被需要的爽劲,就像一盆清凉透底的水,哗啦啦浇灭了他缠、绵病榻好几天心口窝出的邪火。
虽然虚裴放看中的是他的身份,是他的张家军。
可要做大事的人本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时时都要面临取舍。许裴放有算计之嫌,但好在够坦白,够磊落。
至少到现在为止,许裴放为了私欲,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所有的算计与筹谋,都建立在大义之后。就拿风赤如今的局面来说,若许裴放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完全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将风赤的水搅得更加浑,将事情搞大,从而浑水摸鱼。
但许裴放及高镜澄并没有这么做。
许裴放拼死守城不假,如今为风赤的疫症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假,诚心诚意寻觅良医为他的康复痊愈奔走也不假。
就是看到了这些,他才松口,给了高镜澄机会。
张作猛调整呼吸,思绪飘飞。
机会他已经给了,就不晓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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