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好事。
很快,西沉就收拾好了。
他抱着个轻飘飘的包袱,站在窗户边。
他俯下身,将床榻上的被褥重新叠好,将每一道折痕都熨平。齐整的抹去了他们的所有痕迹。
他们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客栈是他们脱离容国的最后地点,西沉用这样普通又肃穆的方式来跟它告别。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高镜澄吩咐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都不准拿。容白给的,公主赏的,大部分都留在了容国。剩下的,就是几身换洗衣服,还有两本琴谱和公子的一些书。
整合起来,就只有一点点。这是他们的所有,是他们的结束,更是他们的开始。
高镜澄:“走,我去跟容白告别。你也跟飞琊他们说声再见。”
西沉紧了紧背上的行囊,重重点了头。
高镜澄提步往外走,才到门槛,就看到了满脸眼泪的凝露站在门外。
门刚开了一条缝儿,凝露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连磕了两个头,声音颤颤:“公子,求您带我一起去风赤吧!求您了!”
说话间,她就往前挪了几步,试图抱着高镜澄的腿哭诉。
高镜澄还没动作,西沉用刀鞘拨开了凝露的手,阻止了她的无理动作。
尽管是近身随侍,但西沉知道高镜澄不喜欢不必要的肢体触碰。
“凝露,你莫忘了你的身份!公子的决定,也容你置喙?”
凝露却不管西沉,只抬头看高镜澄。声音越恳切。
“公子,当初夫人让我和流霜当您的侍女时,我们过重誓一生跟随。有朝一日,若公子不要我们了,我们也没什么颜面活在世上。我们生是公子的侍女,死也是公子的侍女。当初是我鬼迷心窍,让流霜姐姐替我受过。公子你要打要罚。我都无怨无悔。
大错已经促成,我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望公子网开一面,不要抛弃凝露。公子。您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求您了!
公主那里,奴婢已说了要走的事,她同意让奴婢走人。公子若不允我跟去风赤,我不如死了算了!奴婢无父无母。是夫人和公子将我当人看。公子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最后。凝露痛不欲生,磕头磕得太过用力,她的额头上已现出了血迹。
高镜澄只站着,犹如她永远也触不到的神祗。脸上是一贯的冷静和疏离。
凝露不由打了个冷凛。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公子是恼了她。
她忍住心里的惧意。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她明明比流霜小,武功又没流霜好。她耍了点心计,让二选一的双向选择彻底变成流霜一个人的事。流霜先前都说了要冲在前面照顾她这个义妹的,结果到头来,她却以受害者的形象博得了公子的同情,也让公子对她生了厌恶。
平时不管她怎么卖乖,公子都很冷淡。公主的宫殿那么大,她成了景蓉公主的婢女,不仅受浅暖等人的排挤,公子更把她当外人往外推。
连一向沉默的西沉也选择站在流霜那边,每次见到她都黑着一张脸。上次好不容易西沉不在,她到云墨村给公子带消息,公子说了那样重的话,让她羞愤不已。
此一时彼一时,公主的婢女远比容府的次等丫鬟得脸,她才费尽心思为留在公主身边用心筹谋,让流霜无从选择,只能跟着三先生去了听音坊做歌女。
如今公子要走,她心系公子,留在公主身边算个什么事儿。公主再喜欢她,她也是个千国的逃奴,一个被浅暖鄙夷的外人。
公子此番去风赤,若真能以皇子的身份回到千国,那么她肯定不要做公主的婢女了,回到公子身边才是上上策。
想到这,凝露索性心一横,又拽住西沉,哭得声嘶力竭:“西沉,求你帮帮我。我们一起长大,又自小一起习武,我的穗映剑法还是你教的。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求你帮我一把……”
西沉听到她提从前的事,面色有所动容,却没吭声。
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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