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时看着分外陶醉的白哥哥,还有握着茶杯沉而不语,将目光望向鞋跟的高镜澄。
这两个臭男人,她不过去更了个衣。多大会儿啊,居然就寻了两个秀色可餐的雅妓来。小橙子还好。白哥哥那一脸醉色,哪里像堂堂容国大宰相?十足的纨绔啊纨绔!
早听闻听音坊的雅妓不简单,果然!仅一歌谣,一个曲儿。就能将男人迷得分不清南北。幸而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雅妓,若是卖身……
景蓉暗暗鄙视了有着风流美誉的白哥哥的怡然自得,又瞅了瞅已经敢抬眼望这边瞧的乐妓。心里顿时腾了一股怒火上火。
白哥哥真是!在容府也就算了,那些莺莺燕燕好歹是良民出身。眼前这两个庸脂俗粉算什么?琴艺再高,歌声再好听,也是有着贱籍,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
景蓉忽想起了去福安宫给父皇道别时,父皇盘坐在软榻上,半抬起眼,让她要看好容白,别到处拈花惹草的嘱咐来。
想到此处,景蓉越看下方两个人不顺眼。她又想起待会儿的活动,要是白哥哥听一下午,她就惨了!
她的眼一动,手自然往右侧撞去,立刻打翻了一个桌上的茶杯。
茶杯落地,出清脆的声响。琴声戛然而止,歌声也随之中断。
景蓉看着衣袖上印出的水渍,还没开口,聪明的浅暖立刻跪倒,拿出手帕擦拭着桌上溅出的茶水印迹,口中喊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下方的两名雅妓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看到浅暖跪下,立刻也跟着跪了。
俯收拾碎瓷片时,浅暖与景蓉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含着笑。
景蓉再不耐烦,也不敢在容白的兴头上打断他的兴致。打翻茶水不过是个伎俩,只需一个眼神,浅暖就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
两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生生打断了琴音歌声,这样的‘意外’,容白再不爽,也没理由怪景蓉。
容白敲击扇子的左手停下,半眯着的眼也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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