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不过北夜王。
一定不能让那人得逞,不能让自己再成为他手里的棋子!要加快速度破译出灵图,不让那人再抢在前头!
古鼎眯起眼,全神贯注于案前的灵图。他并没注意到,窗户边上立着一只绿色的小鸟儿。
在他吸食黑衣少女的纯阴之气时,它就立在那儿。只是它没吱声,古鼎的注意力全在黑衣少女上,目光压根没往窗边扫过,是以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绿色小鸟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才轻盈的飞走。
――――――――――――――――――――――――
飘渺山,云崖。
雨终于停了,层层叠叠的白色烟霭在半山腰冉冉泛起,越聚越多,让灰褐色的竹舍,恍若置于一片朦胧的仙气中。
只听一声‘吱’的一声,陆绿宜支开了半扇窗子,清爽的风飘了进来,将她房内的药气吹散了不少。
她的病已经大好,师姐不准她乱动,她乖乖在床、上躺了两天,只觉得骨头都躺出茧来了。
师姐向来说一不二,又有水墨和丹青两位坚定不移的护卫者,那一碗又一碗苦的掉渣的汤药,她想泼到窗外,也被眼神特别好的水墨发现。她只好在丹青一遍又一遍‘大师姐说了,二师姐你不好好吃药,就不跟你讲故事弹琴,连一句话也不跟你说’下喝完一碗又一碗。
绿宜知道师姐说得出,就做得到。她又不好在水墨,丹青两个小辈面前失了师姐的威望,只好拧着眉头喝了。
其实她不喝,师姐会无比辛劳地端来第二碗,第三碗。如今云崖上,就只有师姐一个可心人,她又是个闲不住嘴的人,如果连师姐都不理,那她真的会活活闷死。
今日雨止,师姐把过脉后,终于同意她出房门。
丹青端来了前两天阿牛送来的葱糖,还有师姐亲自做的青梅饯。
都是她爱吃的零食。绿宜心里顿时暖暖的。
葱糖青而脆,入口含着丝丝香,是她最爱的零嘴儿。师姐从前也喜欢吃,可发现她爱吃后,每次阿牛送来的葱糖,都进了她的肚里。
青梅饯算是师姐唯一会做的东西了,且做的比她还好。
音姨那天就说了一遍,师姐就做出了这样好的味道。当然,师姐做多少,她就吃多少。
她刚用牙签挑了一枚青梅饯,就看到丹青咽了咽口水。
手的方向,马上转了转。
丹青俯身,含过二师姐递来的青梅饯,一口吃下。
“小馋猫。”绿宜笑骂了句。
“吃了一路,还不解馋。”
丹青摸摸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师姐现在在干嘛呢?她说了要弹琴给我听的。”
“师父传了信回来,要炼药房的几味药。”丹青嘴里喊着青梅饯,声音有些含糊。
绿宜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师父要谁送药下山?”
“崔掌柜啊,还能有谁。”
绿宜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把手里的青梅饯全放到丹青手上。然后掰着他转了个方向,直往外推。
“二师姐,你干嘛……”丹青又往嘴里塞了两个青梅饯,声音更加含糊了。
“你二师姐要换衣服,你杵在这好意思啊!”绿宜弹了弹他的脑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没过几分钟,她就打开了门。
她穿了件散花百褶裙,犹在病中,还刻意往脸上扑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这胭脂也是师姐做的。她用凤仙、茜草、苏木、紫卿等调制而成,细腻又好闻,比云关城胭脂铺里卖的还要好。
只是师姐喜欢做,却从来不涂。相比胭脂,师姐更喜欢那可以遮掩容貌的黄色药粉。那也是师姐亲手做的,胭脂水粉归她,黄色药粉归师姐。
师姐喜欢的东西都是素素的,淡淡的,跟她的性情一样。像胭脂水粉这些浓烈的,芳香的,甜腻的东西,师姐基本都不会用。
有时,绿宜会忘记师姐其实是个刚及笄一年的少女。
她像庵里的小尼姑,早就摒除杂念,六根清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