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声‘爹爹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一出房门,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怕被里面的苏寒廷听到。爹爹最不喜欢的,就是眼泪。
想到英姿勃发的大哥躺在风赤那样苦寒的地方,生死未卜,她的五脏六腑就揪在了一起,恨不得变成一只鸟儿,立刻飞往风赤。
可爹爹却她好好在家呆着,什么都别管。她怎么呆得住?那是将她捧在手里疼了十几年的大哥啊!
她和二哥没有娘,爹爹要为景帝忧国忧民,祖母身子一直不好。都说长兄为父,大哥不仅担当了父亲的部分角色,还偶尔充当了娘亲的角色。
大哥是山,是她苏远黛的山。
如今这座山轰然倒下,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他床榻前照顾一二也不可以。
她捂着嘴巴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眼泪。
她缓缓朝前走去,走出了庭园,丫鬟秋凝在路边等着,一见她两眼红红,立刻迎了上来。
秋凝:“小姐,你眼睛怎么红了?”
苏远黛:“就是风迷住了眼,多流了两滴泪。回去拿冰块敷敷就好了。对了,你去找下福叔,告诉他我要用马车。”
“好的,小姐。”秋凝应下,又将手里的暖炉递了过去。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用它暖暖手。秋凝这就去,春纭做好了牡丹露,就等小姐尝呢!”
“嗯,我马上回去。”苏远黛应的有些漫不经心。
打发走了秋凝,苏远黛绕着庭园附近走了一圈。
每当心绪不宁的时候,她就喜欢走一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哥的‘逍遥馆’。
苏府所有的房屋庭院都以‘园’命名。爹爹的庭园,她自己的悠园,二哥的蔚园都是这样。只有大哥另辟蹊径,将原来的‘顷园’改成了现在的‘逍遥馆’。
她取出钥匙,开了门。
自大哥走后,她每天没事都会来这里坐坐,看看大哥的书,坐坐大哥的床。这儿每天都有人打扫,里面纤尘不染,窗子半支,清凉的风吹了进来。
苏远黛打了个寒颤,反手关了门。
终于只剩下自己了,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窗外的风徐徐出来,置身于大哥的房间,她所有的害怕、恐惧、紧张,无措,才得以宣泄。
哭了一会儿,她止了泪,走到过书架旁,拿起大哥最爱的那本《孙子兵法》,又踱到床侧,拿过枕头,曲着身子,缓缓躺了下去。
仿佛只有这样,心才能得以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闭着的眼才睁了开来。她紧紧抱住书,呆呆地望了望房梁。
然后,她起身,将书放回原处,又抚平了床单上的褶皱,才走了出去。
她没回自己房间,直往二哥苏鉴的院子走去。二哥一向是个生活白痴,没有她帮忙,估计他会把整个蔚园搬走。
庭园内,苏寒廷一直在太师椅上坐着。他眼睛半闭,手里拿着一本《庄子》。
忠叔端着药轻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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