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宰割。”
景帝摩挲着李果呈上来的那块白色布条,目光缓缓掠过地形图,声音如一滩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张卿果然是我朝栋梁,,目光这样远,想地这样深。”
“石崇利若真这样想,他的如意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好了!趁人之危后落井下石,连烧带抢,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手段还是这般拙劣,这般让人恶心!”景帝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罕见的愤怒。
像是察觉出自己的失态,他忽地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握在手上,却没有喝。他看着茶香氤氲出的袅袅白烟,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忽然停住了。
苏衡抬头看了一眼景帝。只觉得平时在毓宣殿隔着长长的距离,以及他皇冠下垂着的一串串玉珠,恍若一个个绝佳的面具,看不清面容、表情,神态。他从来都觉得他高高在上,是永远也触碰不到的神祗。
可此刻,他就在跟前,有平静,有愤怒,还有激越。苏衡忽然又觉得,依然看不懂这位令他尊敬,又誓死效忠的千国皇帝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景帝放下了茶,看向苏衡:“苏卿,说说你的看法。”
景帝一问话,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衡身上。
不管是张作猛,还是方才毓宣殿的其他人,对景帝要苏衡随军出征,都抱有怀疑的态度。在众人眼里,他最多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世家公子。是否真有才干,大伙儿不敢打包票。
苏衡是去年的武状元不假,是羽林郎儿中的佼佼者不假,但他到底太年轻。除却这一层,他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宰相苏寒廷嫡子,以及圣眷最隆的苏家下一任家主。景帝会让他随行,且赐了个骑都尉,不过是看在苏相的份上,不好当着百官,公然驳了苏家的面子。
在张作猛心里,早认为苏衡的同行,不过是在皇城闷了的公子哥出城逛一圈散散心的塞外游。他就纳闷了,关外黄沙遍地,有什么可逛的?可皇命难为,他只求苏衡一路上乖乖听话,不惹事就行。
苏衡眉目清朗,如芝兰凭立,又如朗月入怀。若不是身上的羽林服饰和被日照晒得略黑的皮肤,以及眉眼处那丝常被被解读为张狂的激昂,堪堪是枚温暖其玉的翩翩佳公子。
行礼后,苏衡答道:“张将军的分析很正确,一针见血,臣愧颜。但微臣有一点疑惑:北粱已是石崇利的口中肉,他为何还要屠城?”
“近年我
014 风起(三)-->>(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