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段媗耳边:“你还要给他打电话吗?你信不信我让手机保持通话中,然后做了你!”
段媗顿了一秒,羞耻和怒火瞬间将她给点燃了,她下了死力气,挣开了盛崇抓着她手腕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无耻!”
盛崇简直整个人都惊呆了,他长到这么大,就连他亲爹亲妈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小时候把家里古董花瓶给打了,都不过是一句淡淡的责备,然后仔细看他的手有没有被割到。他这张脸,还真是一张处女地,结果就被段媗一巴掌给扇上了!
盛崇平日里不是没挨过段媗的打,在床上一不高兴,段媗拧他腰侧的软肉、踹他小腿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扇脸可不一样,男人的脸面比天大,更别说是盛崇着种本来就桀骜不驯的男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就跟把他的自尊心放在地上踩一样,卧室里头轻轻扇一下,他还能安慰自己是情趣,现在这样的背景和场合,他简直就是要气炸了肺叶子!
“段媗,你可真够烈性的,手敢往我脸上招呼,反了天了你!”盛崇站起身,真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免得他再因此而心烦意乱。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扔得远远的手机,竟然又响了。
段媗下意识的往那头看了一眼,盛崇却误以为她想去接电话,顿时气更不打一出来。他三两步走过去,直接将段媗的手机从二楼窗户里给扔了出去。
段媗:!
“你有病啊!”段媗也飙了,这不是盛崇第一次扔她手机了,要是以后每次吵架,都以她报废一台手机作为终结,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盛崇回过头,眼睛红成了兔子眼,瞪着段媗。他嘴唇轻轻的颤抖了几下,简直不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干出点儿什么来。
盛崇摔门而去,段媗留在屋子里头,看着一室狼藉,觉得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她环视四周,盛崇放在门口的行李箱,他即便在盛怒之下,也没忘了提走。他总是这样一个精明到无可挑剔的人,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处于狼狈的境界,再愤怒,也会记得给自己留下退路。
反观她自己,却恰好与他相反。她一旦陷入感情之中,爱上某个人,去做某件事,就总是那般的专心致志,不给自己留下丝毫余地。即便摔了个头破血流,在下一个路口再次相遇,她的选择依旧不会变。
段媗在沙上坐了一会儿,积蓄了一点儿力气,一瘸一拐的上楼拿了钥匙,再下楼出门去捡手机。手机里头还存着不少东西,她必须得捡回来。
盛崇的力气很大,刚才又处于愤怒之中,手机在他手里简直跟铅球一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抛物线,被扔得老远。段媗一瘸一拐的过了马路,沿着马路边边上寻找。可惜她当时也没看到手机是落在了哪个方向,只能盲目的一直走。
她伤了一只脚,人又没什么力气,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腿疼,扶着一棵树站在路旁。远处有几个穿着小短裙显得青春靓丽的女学生,对着她指指点点,似乎不太确定她的身份。
段媗知道那是书迷,以往都会大方的打招呼或者签名,现在却只想走得更快一点,不愿被读者看到她这副狼狈的姿态。段媗一时心切,疾走了几步,走进了路边的绿化小树林,却一下没踩稳,差点儿摔倒在地。
身后伸来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胳臂。段媗心中一惊,以为是刚才的读者追了过来,连忙调整好表情,挤出一丝笑容来。
一转头,却现站在她面前的是蒋则桓。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蒋则桓扶了段媗一把,让她站稳,有些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我好几天没出门了,在家里憋得慌,出来散散步。”段媗道。
她并不愿意将自己的狼狈和痛苦尽数摊开在人前,以获得别人的怜惜和同情。这些年过去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即便她也曾在短暂的时光中,拥有过自以为将是依靠的人,然而最终的事实却告诉她,可以依靠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就像盛崇,他待她好的时候,真的是无微不至,见她伤了脚,连让她多走一步路都不肯。她想喝水,他去给她倒,她想吃水果,他就洗好了切成小块端到她面前,哪怕她想上厕所,他都能将她抱到马桶边儿上,再出去带上门。
可是,他的感情,就像是他的为人一样,无法掌控没有定性。他摔门离开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脚伤会不会觉得疼?
或许,在他看来,她甩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就是她罪无可恕的凭证,足以抵过她万般的好。段媗承认,那一巴掌扇上去,她觉得很后悔,觉得是自己的错,伤到了他的脸面。如果他没有把她的手机扔出去,没有不管不顾的摔门离开,她会认错,更会道歉。因为那代表,他把她的感受放在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她自然会以之为回报。甚至,那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可是,他就那么走了,所以,她所有的情绪,便成了多余,只能卷成一团扔进垃圾箱里,慢慢的烂、臭。
段媗收敛起心中的思绪,被蒋则桓扶着往回走,心中默默的哀悼自己的手机。她不会将她和盛崇之间生的矛盾冲突,对蒋则桓倾诉,更不愿意解释自己手机失踪的缘由。好在蒋则桓也很了解她,什么都不问,就像段媗真的只是在散步的时候,遇上了他而已。
而就在不远处,一脸阴沉的盛崇将手里屏幕已呈放射状的手机扔进垃圾桶里,孤身一人往前走。此时恰好天空飘下了柳絮般的雪花,盛崇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肩膀上很快就落下了一片白色的雪痕,从背后看,他又高又瘦,脊梁挺得笔直,却透出一种寂寥的落寞来,像是在风雪之夜独自离开温暖巢穴的孤狼,用最后的血性撑着自己的尊严,绝对不肯回头。
段媗被人扶着进到屋子里,才想起来问蒋则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事吗?”
蒋则桓十分的善解人意,道:“刚刚剧本上有个片段想修改一下,但是又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改,所以过来找你商量。”
他并没有说,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段媗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盛崇不在这里,更没有问,为何她的眼眶带着些许的红。
他只是保持着沉默,默默的去厨房为段媗倒了一杯蜂蜜水,再递到她手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与温柔。
段媗道了谢,不仅感谢他扶他回来,更感激他的温柔与体贴。而他的温柔体贴,也正是他身上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或许,他没有盛崇的尖锐和嚣张,不如他棱角锋利惹人注目,却也不会在不经意间因为自己锋利的菱角,而划伤想要靠近的人。钻石固然美丽,却不会有人将之。裸。露在外,贴着皮肤佩戴,总要将贴肤的那一面,加以他物包裹。
盛崇就像是一颗璀璨夺目的六克拉鸽子蛋,虽然美丽,却要付出昂古的代价和承担感受疼痛的危险。而蒋则桓,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入手生温,用温柔的外衣包裹着内里的坚韧,以最妥当的方式对待握着他的那一只手,这就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爱一个人的方式。
——
手机被扔掉的第二天,段媗就出门买了新的,却并没有换新的电话号码,倒不是为了某人方便,只是为了工作上方便与人联系。让合作伙伴与亲朋好友在找她的时候,不至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
临近年关,段媗之前又翘了几天班,工作便变得格外的忙碌,眼睛一睁开就是满脑子的事,晚上倒在床上便能迅入睡,感情上的挫折,反而促进了她工作上的勤勉,一时间也算得上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不知不觉,两人就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了。段媗正在为《天晴》今年最后一期年终刊忙碌,偶尔想起盛崇的时候,竟然也并不太觉得难过了。
徐志摩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段媗在读大学时,于某本书上见到这句话,当时只觉得意境深重,而在此时才明白其中三味。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真心爱慕的人,原本就是一种幸运。然而,寻觅到,却并不代表得到。感情二字太轻,而现实二字太重,即便相爱,却也不一定就适合在一起。
因此,更应该放开胸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应该过于强求。
段媗经此一事,倒是对情爱一事看得更加透彻,换言之,她成功的催眠了自己,让自己不要去在意。然而和她有着相同处境的人,显然无法从茫茫书海中寻找精神的寄托。实际上,他已经快要被内心的焦躁给打败了。
那天,盛崇原本气冲冲的拖着箱子冲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觉得后悔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心疼还等着谁来疼宠呢?让上几分又何妨?
于是他转身往回走,到门口处,怕段媗还在生气,便沿着马路走了很久,总算是找回了那只被他扔掉了手机,准备回去道歉。只可惜,眼前的景象在他另一边脸上又扇了一巴掌,告诉他他的举动有多么的多余。
他前一秒出门,后一秒蒋则桓便过来陪伴,若不是段媗叫他,他都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趁他离开,便亟不可待的相聚,盛崇手中握着屏幕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跟
第三十六章 、盛崇的愁绪,段媗的选择-->>(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