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最龌龊最阴暗的地方,就像自己,嫁进大周皇宫二十年,得到了什么?亲子不能相认,夫妻相互猜忌,周身更是虎狼环视……活得,确实辛苦啊。
“我替你想想办法吧,正好皇上和太后都觉得你那妹妹身子太弱,福报不够,也正压着二皇子呢,只是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筯不对了,就是拗着了,不肯松口,这于你那妹妹倒是难了,如果她身子好了,这边老二又一直霸着不放,她便不好再说人家,好些的人家又有谁敢与他争?你放心,我去劝劝他,我的话,他还是能听得进去些的。”皇后叹了口气说道。
素颜听得心中一暖,她对皇后一直持有戒备,皇后给她的感觉太过精灵古怪,总有些看不透的样子,与皇后在一起时,她还不如与太后在一起轻松,但就方才皇后这番言谈,素颜便觉得皇后其实是个心性纯厚朴实之人,可能是在皇宫呆得久了,她不得不养出那副高深的模样来,让人生畏的同时,也能自保吧。
不过,光只劝不行,得让皇后极力反对才好,二皇子敢与大皇大叫板,很大的依仗就是皇后,皇后的话,他怕是不听也得听吧……
于是素颜忙谢过皇后,又深深地看着皇后说道:“相公他……常对我说,娘娘您受了不少苦,说是将来,一定要孝顺您……”
皇后听得心头一酸,艳丽的眸子顿时像湛亮的星星,激动地抓住素颜的手道:“绍儿他……他是这样对你说的么?”
皇后这辈子最大的愦憾便是不能认自己的儿子,不能光明正大的叫叶成绍为儿子,不能听叶成绍唤她一声娘亲,也一直认为叶成绍的心里会对自己存了怨恨,毕竟自己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叶成绍从小也吃了不少苦,乍一听说叶成绍其实还是很在乎她的,不由得她不激动。
“嗯,是的,相公还说,您这辈子过得太窝囊,他要为您讨回公道,该属于他的,他要夺回来,要让您以他为荣。”素颜也被皇后所感,她很是同情皇后,皇后风华绝代,位居后位,看似风光无限,但个中苦楚,又有谁人知?便是亲生儿子,也要称为侄儿,放在别人家里养大,甚至连见上一面,都很难……
皇后将素颜的手攥得更紧了,以往她也没少对叶成绍说过,要他努力,希望他能登上帝位的话,可叶成绍总是懒懒散散的,根本就听不进去,更没有兴趣,让她又急又气,如今在素颜这里得知他终于肯上心了,顿时喜出望外,心中激动不已。
脑子也转开了,素颜以前在她面前端庄有余,亲昵不够,总是透着股淡淡的疏离感,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皇后也是慧质兰心之人,前后一连,立即想通透了。
叶成绍如果想要夺大位,那以后必然是会与二皇子成敌,如今蓝家三姑娘嫁给二皇子,将来她们姐妹便会反目成仇,素颜这是在未雨绸缪,不想将来亲人反目,于是拍了拍素颜的手道:“你放心吧,自去让你家妹妹好生调养身子,你若是给她物色了个好人材,只管跟我说就是,我来作主,将她配个良配。”
素颜听得大喜,就要跪下谢恩,皇上秀眉一皱,托住她,语气有些娇嗔,“你在太后面前随意得很,倒是到了我跟前反而生分了,咱们娘两就不要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了,在我的宫里,你来去自由,谁敢多说你半句,本宫撕了他的嘴。”
素颜听得嫣然一笑,也亲热地挽住皇后的手,脆生生地应道:“嗯类,媳妇听您的。”
一声媳妇,而不是侄媳,让皇后听得眉花眼笑,忍不住就戳了下素颜的脑门道:“这才对嘛,一家人呢,你以后多进宫来陪陪我,别老守在你那破侯府里头,与那一群子的浅薄女人争些个鸡毛蒜皮的小权小利,如今你可是一品诰命了,你也拿出些一品命妇的气势来,那些人,见着了你,该行礼的就该行礼,有些人啊,就是不能惯着,你惯她,她便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俩了,没得还白费了你的一片心。”
素颜听得微震,皇后这一番话听着虽是顺耳,却也让她听出些意思来,原来,自己在侯府里的事情,皇后是清楚的,只怕侯府里,也一样有皇后娘娘的暗哨,只是不知那粽子是哪一只。
皇后又说起让素颜一起去两淮的话来,素颜这一次却是没有及时应下,想了想才道:“娘娘,两淮儿媳暂时不与相公同去了,等相公在那边安定下来后,儿媳再去好了。太后娘娘极力反对我去扶佐相公,怕的就是相公声望太高,儿媳的声望太高,会盖过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声势……我如果现在就去的话,便会与太后娘娘起正面冲突,势必引来不少麻烦,不若过上两个月后,太后的戒心淡了,儿媳再以普通官员家眷身份去,也好瞒过太后的眼睛,也能让相公能安心公事,省去不少麻烦。”
皇后一想,也觉得对,但她还是有些觉得可惜,正要说话,素颜却是拉住了她的手,附在皇后耳边道:“娘娘,儿媳就先在京里为相公赚些钱了再说,咱们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钱,想做什么都行呢。”
皇后听得眼睛都亮了,转过头,兴奋地捧住素颜的脸,像个孩子似的,调皮地将素颜的脸一挤,嘻嘻笑道:“怪不得绍儿爱死你了,如今连我也爱死你了呢,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只能是我那绍儿一人的,不能三心二意,不能多看别的男子一眼。”
素颜被皇后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也终于知道叶成绍那副痞赖的样子得自谁的遗传,皇后怎么说也有三十好几了吧,竟然一开心,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不过,皇后心无旁鹜,开心言笑的样子,也着实有几分可爱,热情纯率的性子让人心生欢喜。
无奈地扒掉皇后的手,素颜嗔道:“娘娘,您说什么呢,好像儿媳就是那……不检点的人似的。”
皇后听得嘴一撇,很是不屑地说道:“甭给我提你们那些个礼义规矩,我可是个浑不赁的,若是绍儿太过无耻,对你不好,你休了他,另作他嫁,我也不会说半句屁话,但他要是乖乖的,你就不能欺负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在寿王府可是大放异彩了,喜欢你的俊俏少年多着呢,我那绍儿啊……将来不知道还要喝多少酸醋呢。”
素颜是越发的喜欢皇后了,没想到,皇后是如此一个率性洒脱之人,竟是连休了叶成绍的话也说了出来,还真是很对自己的味啊,一时,两人凑得更紧了,从男人,又聊到了做生意上。
素颜给皇后说了好些个前世用的粉底,养颜的滋润霜之类,竟然有了个开美容院的想法,但却很快便被皇后否决了,说那太不现实了,这个时代的贵妇,规矩太严,家累又多,出得起钱的夫人们,那一个不是掌着一个大府阺,成日介要围着三姑六婆,一大堆男人的的吃喝拉撒的锁事忙的?
想要出趟门子,那是难上又难,哪里有时间去什么美容院,再说了,谁家夫人身边不是有好些个丫环婆子服侍着,你那美容的法子,人家看几回就学了去了,自家在府里头由丫环们服侍着,又能省去不少花费,哪里还会去美容院?
素颜听得直点头,觉得皇后比自己更了解这个世道一些,于是打消了开美容院的念头,皇后还是惦记着开胭脂铺的事,素颜也正是想跟皇后商量这事,两人便嘀嘀咕咕的凑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阵子。
后来,素颜还是把话题转到了绍扬的毒身上了,试探着道:“二弟他,着实可怜,那毒发之时,太过恐怖了,那可是非人的折磨啊,儿媳实是看不过意。”
皇后听了却是脸一沉,笑容全收了,冷着声道:“这事你不要多管,里面的弯绕太多,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只须好生护着自己就好,还有,早些给我生个孙儿出来才是正经。”
素颜没想到一提绍扬的事,皇后就变了脸,心中好生生疑,皇后不会是那下毒之人吧?听白妈妈的话里的意思,那毒不是贵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如此一想,便感觉后背的冷气直嗖嗖的,不禁打了个寒禁,皇后眼波一转,嗔了她一眼,伸手就去拧素颜的鼻子,骂道:“你想什么呢,那孩子的毒中了可是有好些年了,那时候,本宫还是个正年轻呢,要有那样的心思,绍儿那孩子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了。”
素颜被皇后说得脸红,不自在的点了头,小意地说道,“您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么?”
皇后听了对着素颜的额头就敲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呀,不要太过仁慈,这事我说了,你不要管,就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身。”说着,便懒懒的往软榻上一靠道:“你那婆婆还去了宗人府呢,你也去看看吧,她可是个蠢脑子,别一会又闹出了什么事来不好收场。”
这便是在赶素颜了,素颜也觉得无奈,皇后还真有点小孩子心性,高兴的时候,巴不得巴着你亲亲热热的,不高兴就赶人,也不怕人家受不了她这脾气。
于是乖乖的行礼退出了,外面红菊青竹正侯着,素颜便和她们两个一同去了宗人府。
宗人府里,果然侯夫人正指着贵妃在骂:“你身为皇贵妃,竟然如此恶毒,将我那孩儿害得痛不欲生,折磨了他十几年,如今你又害我儿媳,你太不是个东西了。”
主持审理的正是陈王爷,他正黑着脸坐在正堂之上,无奈地看着侯夫人,贵妃虽然一身素衣,但衣服整齐,头发梳得光洁,纹丝不乱,正笔直地站在堂中,侯夫人话音未落,贵妃便突然扬了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侯夫人脸上,冷冷道:“本宫便是真犯了罪,也由不得你这贱人来训斥于我,一个小小的侯夫人,也敢对本宫大小声,真以为本宫是任人欺凌的主么?”
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叶成绍这会子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素颜皱了皱眉,上前给陈王爷行了一礼,陈王点了点头,示意她到一边坐下。
侯夫人被打得头晕眩,冲上去就要撕扯贵妃的衣服,一旁的宫女忙将她拦住,喝道:“大胆,贵妃娘娘一天没有定罪,没有被废,便还是贵妃,你要以下犯上吗?”
侯夫人瞠目欲裂地瞪着贵妃,还待要再骂,素颜上前拖住她道:“母亲,你且稍安勿躁,有王爷在,王爷会主持公道的。”
陈王与宁伯侯关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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