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充耳不闻,微微扬起头。窗外一抹残阳如血,就像……那人那日的决绝――
那日。
“殿下,何苦如此?”她痛苦欲绝地凝着那绝色女子。
“阿武,至多不过一死而已。”那人倾城的容颜不带一丝恐惧,似乎还溢满了期待。
“若能生,何必死?”她不懂那人何苦非要如此。
“阿武,我已生无可恋。”那人淡漠道。
“你还有我!”她冲口而出,再难抑制心中的激荡。
“……”那人难以置信地扭过脸,面对她。良久,忽的失笑:“真傻!罢了,你去吧。好生过活。”
华服女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那一抹残阳,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殿下,我给你报仇了!
殿下,你说“为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我却不能?”,你说“为何男子做得,我却做不得?”,从今往后,我便要让这全天下的男子看个清楚,这江山男子坐得,女子也坐得!
若有来生,你莫要忘了我才好!
血。
漫天的血。
还有――
泪水。
铺天盖地的泪水。
文澜惊醒了。
“澜姐!你怎么了?”文晴倚在床边,看着她,一脸的担心,“做恶梦了?”
文澜下意识地去抚眼角,湿润的,那咸涩的液体已经顺着脸颊滑到了枕头上,在枕巾上留下一团小小的水洼。
她头痛欲裂,其程度不亚于当年初闻那人的噩耗。只不过,沧海桑田,前世种种,均都成为过眼云烟。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人依旧不知自己的一颗拳拳之心。
前世,她活着的时候,不懂自己的心;故去了之后,更是无法获知自己的心。
而今生,那人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也难怪,文澜记得清楚,就像她无数次在梦中回放当年的故事,那人说“罢了”,她让自己“好生过活”,她说她已“生无可恋”,既如此,再世为人,她怎还会记得自己?
也只有潜意识中,灵魂深处的残识,才能昭示吕靖宸就是当年的那个人――高阳公主李玲。那个绝色倾城的人,那个卓然自我的人,那个自己爱恋了一生一世的人。
既然如此,老天何苦让自己还存着前世的记忆?统统忘却不好吗?
一人挣脱一人捡。苦啊!
“澜姐?”文晴轻轻捏着文澜的肩头,晃了晃。
文澜倦倦地抬头,疲惫地扫了她一眼,“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恶梦。”
“你吓哭了?”文晴的食指尖勾过文澜的眼角,不可思议地把手指举到自己眼前,像突然见到et了似的。
头一次见到澜姐哭哇,啧啧,好神奇!
文晴不由得好奇她堂姐到底梦到了啥。
“眼屎!”文澜很不喜欢这种和软弱相关的透明液体出现在自己脸上,她搓了搓双眼,销毁掉证据。
你们家眼屎长这样?姐你不带这么傲娇的。不就是掉眼泪吗?我又不是外人,有啥好羞涩的?
文澜被她盯得不自在。
“怎么不去陪你的小情人?”
文晴嘴角一抽,姐们儿你就转移话题吧。
“我这不是来伺候你吗?”文晴笑嘻嘻地攀住文澜的胳膊。
“少来!”文澜板着脸,嘴角忍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其实是她不让我陪。”文晴扁着嘴,委委屈屈的。
“为什么?”文澜不解,“她过去不是一直攀附你吗?”
啥叫攀附?文晴默默翻个白眼,姐你能不能用点儿褒义词?
“还是她找到下家了?就像你们上回分手那样。”文澜耳闻
第59章 好生过活-->>(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