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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想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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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母妃要派人来催了。”

    明月清也起身道:“母后让我陪她用午膳,我也要回去了。”

    凤含莺也不留她们,让人送走了两姐妹。她站在门口,看着明月琴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淡淡冷意和嘲讽。弹了弹指甲,白色的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销魂散。

    宫廷最猛烈的春药,一般人是得不到的。明月琴很聪明,大抵知道她懂得用毒,所以下这药的时候分外小心,每天只在衣带上沾惹一点,每天刻意与她在凉亭会面,不过就是借着风将衣带上的销魂散全数吹到她身上罢了。这药药性很猛,但初始根本不会察觉,日积月累,到最后便爆发得尤为厉害。

    女人一旦沾惹,玉女也变成了欲女。

    她每天在王府,根本就没人有这个胆子下这种药。也就每日在亭中与明月清两姐妹见面有可能中毒。明月琴为了洗脱嫌疑,便拉着明月清天天跟她一起。那销魂散吹在空气里,明月清自然不可避免的会沾惹到。她早已检查过,每次趁她来之前,明月琴便已经在明月清的茶杯里放了解药。到时候查起来,罪魁祸首只会是明月清。

    很明显,只有给人下毒的人,才会给自己备下解药。

    明月琴要害她,不过是因为对凤君华憎恨而迁怒,自然看不得她做了宁王妃,于是设计先毁她的清白再拉明月清垫背。

    看起来,这两姐妹仇怨不小嘛。

    不过说得也是,都是皇室公主,明月清就因为身为嫡出所以有封号。而明月琴乃庶出,只是个干巴巴的三公主而已,不嫉妒明月清才怪。

    明若玦真是好命,儿女成群。不过就是上半辈子光生儿子,下半辈子光生女儿。这比例之平衡,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她拍了拍手,这点小儿科的把戏,还想瞒过她?就让明月琴自己尝一尝销魂散的滋味吧。

    她转身,去了明月澈的房间。

    明月澈早就能下地了,不过凤含莺担心他伤口恶化,便强制性的让他呆在床上不许动。只是这两天才稍微好一点,凤含莺进来的时候,他刚下了床正在穿衣,见到她,立即笑得眉眼弯弯。

    “莺莺。”

    凤含莺靠在门口打量他,不得不说,皇室的基因就是好。她那天在碧霄殿见到的那几个皇子,一个个容貌上乘,随便拉一个出去,就足够惊艳无数少女的眼球。

    明月澈心性纯良正值,武功容貌人品都少有人能及。整个南陵京城,不知道多少闺秀千金挤破了脑袋想嫁给他。如今平白便宜了她,只怕早就有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了吧。

    她在心里自嘲一声,走过去。

    “刚刚你那两个妹妹说,你父皇打算给我们赐婚。”

    明月澈怔了怔,眼神里有欢喜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看着她。

    “莺莺,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段时间她对他悉心照顾如同一个体贴的妻子,只是他仍旧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凤含莺扬眉,笑了笑。

    “当然。”

    明月澈几乎欣喜若狂,一把握住她的手。

    “莺莺,你说的是真的?”

    凤含莺看着他满脸希冀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虚,这孩子看起来当真是对她情根深种,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她拍了拍他的手,道:“当然,我都住进你的王府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这宁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这还有假?”

    明月澈顿时高兴得如同一个孩子,呆萌而痴痴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发自内心道:“莺莺,我好开心。”

    凤含莺原本要推他,但听得这句话,又僵了僵,改为拍他的背。

    “莺莺。”明月澈还在说,“我一定会待你很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我以后也不会纳妾,只一心对你一个人好。”

    凤含莺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明月澈只顾着开心,哪里知道怀中佳人此刻的心不在焉?

    ……

    夜色沉凝,月凉如水。

    凤含莺躺在床上,却根本就睡不着。忽然听到空气里有异动,她立即警觉,猛然坐起来。

    “谁?”

    明月澈早就调了暗卫来保护她的安全,再加上这王府也设得有阵法,普通人根本就进不来。此人闯入这里并且未惊动他人,定然武功十分高强。她并没有惊呼,只是低喝了一声。来人没有杀她,便是别有目的。

    果然,随着她一声出,屋子里忽然便多了一个人。

    借着窗外淡淡月色,她看清那人身影颀长而秀逸,微微侧着身,只看得见轮廓十分精致而完美,微抿的薄唇如一条线,看得出紧绷和压抑。

    她只看了眼,便懒懒坐起来,随手扯了披风披在身上。

    “你来做什么?”

    云裔转身,沉沉而遥远的看着她。眼神复杂而微微叹息,终是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缓缓走过去。

    “小莺。”

    凤含莺显得有些不耐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磨磨唧唧打太极。”

    云裔一噎,苦笑了一声。

    “你如今就那般不待见我?”

    凤含莺不理他,神情散漫而淡漠,便是连最初的那种厌烦和轻佻都不复再见。她向来是明艳而张扬的,无论言行举止亦或者思想学识,都那般不拘一格。从前在东越顺亲王府的时候,他派人监视她。她愤怒生气便会大喊大叫甚至对他动手来宣泄她的不满。更或者,她会想方设法的给他下毒对他用美人计。

    无论是怎样的她,都不会如今日这般对他漠然无物,仿佛他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他心中一揪,忍不住上前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凤含莺瞥他一眼,嘴角一缕讽刺流泻而出。

    “不敢。”她抱胸睨视着他,桃花眼里再不见从前肆意挑逗亦或者引诱,而是深沉而幽暗的深渊,笼罩着看不见的波涛汹涌和讽刺。

    “你堂堂东越王府世子,我不过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哪里敢跟您生气?这不是明摆着不识抬举吗?”

    云裔心里堵得慌,却也没有生气,而是慢慢走过去,用一种真切而微微忧伤的眸子看着她。

    “小莺,跟我回去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别跟我赌气了。”

    “赌气?”

    凤含莺嘴角流露一丝嘲讽,斜眼睨视着他。他一靠近,窗前折射进来的月色便完完全全打在他身上,让她看清他眉宇间的疲惫和风尘仆仆。

    她怔了怔,刻意忽略心中微动的异样,淡漠道:“裔世子好像太过自作聪明了,你我萍水相逢。哦不读,你之前囚禁我,如今我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开心还来不及,和你赌什么气?”

    “小莺。”

    云裔叫了声,见她依旧神情淡漠,显然心中还在责怪于他,索性坐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吧?”

    那天从崖底上来后,他们遭到了大批杀手的追杀。他贴身保护她,再加上她原本也会些武功,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知道为何,在夜杀暗卫靠近的时候,她似乎在发呆,好像突然惊闻什么事情让她不可置信以至于微微失神,才会受到暗算。就在这一刹那,对方杀招已经对准了她,他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将她推开,却不想身后明月澈也冲上来保护她,一掌劈过来。他立即化掌替她挡开,原本不会伤了明月澈。哪知道明月澈一看差点伤了她,连忙收功,遭到自己内功反噬,又中他一掌,险些丧命。

    她一刹那回神,推开他就抱住了明月澈。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刻她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痛和了然的自嘲失望,以及浓烈的愤怒和恨意。以至于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黯然心伤,心痛如绞。

    祸不单行,沐清慈那个女人又从中作梗。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毅然决然的跟着明月澈回了南陵。临走之时她对他说,“云裔,我恨你。”

    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并且误会了。

    他气她对他的不信任,更恨自己大意。偏偏那个时候他不能离开西秦,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在她眼里,只怕他就真的成了个心虚的负心人了吧。

    这不怪她,本身怪他自己事先没有对她坦诚才会让她误会。

    既然是他的失误,那他愿意承担自己造下的苦果。

    “小莺,我没把你当做谁的替身,你也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凤含莺。”

    凤含莺怔了怔,面色依旧清淡如水,眼神里甚至含着几分讥诮。

    是的,她知道了。准确的说,她早就有些怀疑。她曾在他身上看到过一块粉色手帕,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她却十分清楚的看见上面绣着一朵月光花。

    月光花的花语是,永远的爱。

    那是一个女子绣的。

    曾经她不过好奇想要拿过来看一看,他却十分紧张的抢了回去,眼神十分复杂,随后掉头就走。

    她一直知道,云裔这个人看着风流,实际上心里却是寂寞的。他流连于花丛,却又不沾惹任何女色。这样的人,除非心中有伤疤,再难相信爱情,否则又如何会二十四岁还未娶妻?

    还有,他为何又如此痛恨沐清慈?

    直到那天,那个暗卫告诉她。云裔心底有个人,一个像月光般美丽的女子。那块手帕,便是那女子送给云裔的。那个女子在最美好的年华为他输血而死,成为了他心里永远的伤。而她,和那个女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输血啊,他曾说过,四年前,他重伤差点死掉,有人给他换血才救了他一命。

    彼时她一脸玩笑的问是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他眼神闪躲却避之不答。

    如今,一切都清楚明了。

    那个女子不止是他的红颜知己,更是他心中所爱。

    所以最初的最初,云裔遇见她,才没有将她当做刺客关起来,而是带到了王府。

    难怪,她总觉得他偶尔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奇怪,明明被她气得面色铁青,转眼却又无奈叹息离开。

    这才是她一直不肯答应嫁给他的原因。

    当现实与久存脑海里的疑惑重合,刹那间她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而下一刻,他一掌打得明月澈倒地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甩开他就跑了过去。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更何况,她对他的从前可谓丝毫不了解。在那个时候,她如何还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误会?她凤含莺不是没度量纠结过去的人,只是她有她的骄傲,一段原本就是错误的情感,她宁愿抛弃,也不要做其他人的替身。

    女人向来敏感,很多时候,逃避,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小莺。”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遥远的迷茫和轻叹。

    “其实,我以前有一个未婚妻。”

    凤含莺一怔,目光微微睁大。

    云裔苦笑一声,“你该知道,身为皇室子女,生来便命不由人,婚姻更非自己能够做的了主的。依依许给了永昌侯府的世子,我自幼也定了婚约。对方是长宁侯府的小姐,世家出身,和顺亲王府门当户对。”

    他说到这里,嘴角淡出几分讽刺。

    “大概是十五年前吧,那年我九岁。长宁侯府老夫人大寿,我随同父王去贺寿,见到了长宁侯府那所谓美丽高贵知书达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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