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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强 人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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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好奇?”

    不知道是因为五竹认出了面前这个凡人正是那天神庙需要清除地目标还是因为范闲说出了这样一句显得过于奇怪的话语。但总之五竹的铁钎没有刺出来只是停留在范闲的咽喉前。

    铁钎的尖端并不如何锋利也没有挟杂任何令人颤栗的雄浑真气只是稳定地保持着与范闲咽喉软骨似触未触的距离只需要握着铁钎的人手指一抖范闲便会喉破而死。

    王十三郎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终于相信了范闲地话在这个奇怪的布衣宗师面前没有人能够帮到范闲什么能帮范闲的终究还是只有他自己。

    范闲就像是看不见自己颌下的那柄铁钎他只是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五竹叔温和笑着轻声说着:“我知道你很好奇。”

    “你很好奇为什么那天你明明知道我没死却宁肯违背你本能里对神庙老头的服从把我放出神庙。”范闲地眼帘微垂目光温和。

    “你很好奇我是谁为什么你明明记忆里没有我地存在但看着我却觉得很熟悉很亲近。”范闲双眼湛然有神。

    “你更好奇那天我怎样躲过你那必杀的一刺你是神庙地使者我是世间的凡人神庙必须清除的目标我为什么如此了解你……”范闲缓缓地说着看着五竹叔漠然的脸庞。

    “当然请你相信我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你此时最大的好奇是什么。”

    “你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有熟悉亲近这种感觉你最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好奇!”

    连续七句关于好奇的话语从范闲薄而苍白的双唇里吐了出来没有一点阻滞没有一线犹豫有的只是喷涌而出步步逼问有的只是句句直指那块被黑布遮掩着的冷漠的心脏。

    七句话说完之后范闲顿感疲惫袭身忍不住咳了两声!

    咳嗽完毕他的眼睛却更亮了心里的希望也更浓了因为没有人知道当五竹叔的铁钎与自己的咽喉软骨如此近的情况下自己哪怕移动一丝便会血流当场更何况是剧烈的咳嗽。

    之所以咳嗽之后还没有死自然是因为五竹手里那把铁钎精确到了一种难以想像的程度随着范闲身体的颤动移动而随之前进后退――在刹那时光里做蜗角手段实在强大!

    王十三郎开始紧紧地盯着五竹的手当他现自己在这个奇怪的瞎子面前什么都改变不了时他开始紧张地注视着范闲的身体当范闲咳喇时。他地心也凉了半截然而紧接着他现范闲还活着这个事实让他不禁对范闲佩服到了极点也终于明白了范闲在雪山下不顾自己和海棠反对时的信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范闲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担心被面前这个蒙着黑布的瞎子杀死?王十三郎不相信。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范闲负在身后的双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然后王十三郎向着青石阶的方向略退了几步拉远了与二人的距离他看见了范闲地手势也担心自己的存在会不会破坏了范闲的安排让那位瞎子大师生异变。

    范闲的心情没有完全放松他紧紧地盯着五竹叔眼睛上的黑布试图想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到对方心里正在不停回转的疑问然而片刻之后他现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因为五竹叔地脸依然是那样的漠然而且眉宇间的气息依然是那样的陌生。

    不是一直冰冷便可称为熟悉。五竹这一生也只对范闲笑过数次然而此刻神庙前五竹的漠然。却是真正地陌生。

    范闲的心微微下沉而他的身体也随之下沉相当自然地坐了下来就坐到了神庙庙门前地浅雪里根本不在乎咽喉上的那柄铁钎随时有可能杀死自己。

    很奇妙的是五竹也随之坐了下来坐到了神庙的门口。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那里就像是挡住了所有世间窥视的眼光千年呼啸的风雪。

    铁钎依然在五竹的手中平直伸着就像是他自身的小臂一样稳定停留在范闲地咽喉上或许他就这样举一万年也不会觉得累。

    但范闲觉得累。尤其是五竹叔冷漠而坐。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或许这个冰冷的身躯里那颗心有些许暖意。然而却始终没有热起来这个事实让范闲感到疲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唤醒这位最亲的亲人。

    他这一生最擅心战最出色的两场战役自然是针对海棠和皇帝老子海棠最终是败在他的手中而强大若庆帝却也是在范闲的心意缠绕下不得安生即便是父子反目却也是让皇帝陛下心上伤痕处处直欲碎裂而安。

    今次再上神庙试图唤醒五竹叔毫无疑问是一场最地道地心战然而也是范闲此生最困难地一场心战因为五竹叔不是凡人从身躯到思维都不是凡人他是传奇他是冰冷他是程序最关键的是他什么都忘了把自己和母亲都忘了……

    五竹陷入了万古不变地沉默之中更为范闲的企图带来了难以琢磨的困难没有对话如何能够知晓对方思维的变化怎样趁机而入直指内心?看对方的表情察颜观色?可是五竹叔这辈子又有过什么表情?

    “你遭人洗白了。”沉默很久之后范闲极为悲伤地叹了一口气“亏得你还是神庙的传奇人物明明你比庙里那个老头子层次要高咋个还是遭人洗白了咧?”

    在范闲看来有感情有自我思维自我意识的五竹叔本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比庙里那个掌控一切却依然只知道遵循狗屎四定律的老头要高级许多只是看来神庙对于从此出去的使者有种谁都不知道的控制方法不然五竹也不会变成没有人味的机器。

    虽然五竹当年的人味儿也并不是太足。

    “我叫范闲那天就说过了虽然你忘了但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和你有关和我也有关希望你能记起一些什么。当然就算你记起来了也许你也无法打破你心灵上的那道枷索但我们总要尝试一下。”

    “至少你不想杀我这大概是你本能里的东西挺好不是?”范闲顺着笔直的铁钎望着冰冷的五竹叔脸庞想笑一笑却险些哭了出来强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伏了内心的情绪然后开始说道:“很久以前有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女孩在这间庙里和你一起生活。你还记得吗?”

    五竹手里稳丝不动地铁钎尖儿随着范闲的深呼吸一进一缩奇妙无比却依然贴在范闲的咽喉上就像范闲说话时咽喉的颤动也也陪伴着铁钎生着位移只是这种移动极其微小。甚至小到肉眼都无法看清的程度。

    范闲也不理会五竹叔究竟还记得多少平静而诚恳地继续叙述着与五竹有关的故事那个带着他逃离了神庙的小姑娘他们一起去了东夷城见到一个白痴做了一些事情然后去了澹州。见到了一群白痴外加一个太监白痴再然后地事情……

    天空的雪缓缓地飘洒着给神庙四周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觉和悲壮感觉。神庙里那位老者或许在通过无声的方式不停地催促着五竹的行动。而范闲时而咳嗽时而沉默异常沙哑疲惫的声音。却像是完全相反的指令让五竹保持着眼下地姿式一动不动地坐在神庙的门口。

    渐渐白雪盖上了两个人的身体五竹明明靠神庙檐下更近一些但身上积的雪更多些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温度比较低地缘故。

    天气越来越冷范闲身上的雪化了顺着皮袄向下流着。寒意沁进了他的身体让他地咳嗽更加频繁然而他的话语没有丝毫中断依然不止歇地述说着过往一切关于五竹的过往。

    “那辆马车上的画面总像是在倒带……”范闲咳了两声用袖角擦拭了一下已然化成冰屑的鼻涕。虽狼狈不堪。但眼里的亮光没有丝毫减弱他知道这场心战。便在于与神庙对五竹叔的控制做战他没有丝毫放松的余地。

    “在澹州你开了一家杂货铺不过生意可不大好经常关门你脸上又总是冷冰冰地当然没有人愿意照看你的生意。”

    范闲有些酸楚地笑了起来沙哑着声音继续说道:“当然我愿意照看你的生意虽然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过你经常准备一些好酒给我喝。”

    说着说着范闲自己似乎都回到了重生后的童年时光虽然那时候的澹州的生活显得有些枯燥乏味奶奶待自己也是严中有慈不肯放松功课而且澹州城地百姓也没有让他有大杀四方地机会只是拼命地修行着霸道功诀跟着费先生到处挖尸努力地背诵监察院的院务条例以及执行细则还要防止着被人暗杀……

    然而那毕竟是范闲这两生中最快乐地日子不仅仅是因为澹州的海风清爽茶花满山极为漂亮也不是因为冬儿姐姐的温柔四大丫环的娇俏可人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那间杂货铺杂货铺里那个冰冷的瞎子少年仆人悬崖上的黄花棍棒下的教育。

    范闲一面叙说着一面有些出神想到小时候去杂货铺偷酒喝五竹叔总是会切萝卜丝给自己下酒却根本不管自己才几岁大唇角不禁泛起了一丝温暖。

    就像是变戏法一样范闲从身上臃肿的皮袄里掏出一根萝卜又摸出了一把菜刀开始斫斫斫斫地神庙门口的青石地上切萝卜神庙门前的青石地历经千万年的风霜冰雪却依然是那样的平滑用来当菜板虽然稍嫌生硬却也是别有一番脆劲儿。

    刀下若飞不过片刻功夫一根被冻的脆脆的萝卜就被切成了粗细极为一致的萝卜丝儿平齐地码在了青石地上。

    在切萝卜丝的时候范闲没有说话五竹却偏了偏头隔着黑布平静地看着范闲手中的刀和那根萝卜似乎不理解眼前生了什么事。

    在神庙门口切萝卜丝儿若范闲能够活下去想必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嚣张的事情比从皇城上跳下去杀秦业更嚣张比冲入皇宫打了老太后一耳光更嚣张甚至比单剑入宫刺杀皇帝老子还要嚣张!

    然而五竹似乎依然没有记起什么来只是好奇范闲这个无聊的举动。范闲低着头叹了口气将菜刀扔在了一旁指着身前的萝卜丝语气淡然说道:“当年你总嫌我的萝卜丝儿切的不好你看现在我切地怎么样?”

    五竹回正了头颅。依然冷漠地一言不。范闲的心里生出了浓浓的凉意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无用功自己再怎样做也不可能唤醒五竹叔五竹叔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天地很冷神庙很冷。然而范闲却像是直到此刻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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