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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布衣单剑朝天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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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微微低头平静说道:“陛下乃一代明君无论是我这个前监察院院长丧心病狂还是贺大学士死有余辜写在纸面上终究是不好看的可若是陛下圣目如炬想必又是另一番议论。”

    “听上去似乎是个可行的法子然而若真地这般岂不是朝廷寡恩?”皇帝陛下不知道是真地被范闲说动了冷漠而讥讽地看着这个儿子。“但凡臣子终究不过是陛下的奴才一个奴才死便死了死后却能全陛下恩威也算是他地光彩。”范闲的这句话说的何其刻薄却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以及朝廷里的官员还是已经死了的贺大学士还是……面前这位总是不忘温仁二字的冷酷君

    “朝廷行事自有法度即便贺宗纬有罪该拿自该由某司索拿入狱好生审问。明正典刑岂能粗暴妄杀?”皇帝陛下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出范闲话语里的讽刺冷漠说道。

    “然。故今日因义愤出手之官员有罪然而终究是上体天心罪有可赦至于我这个丧心病狂的暴徒自然是赦无可赦。”范闲微涩一笑。说道:“以我之一命换天下议论平息想必没有人会觉得贺宗纬吃亏。”

    皇帝陛下听着这看似温和实则冷厉地话语。却并未动容。说道:“然则朕……终究是对贺大学士心中有愧。”

    “死者已矣。”范闲不轻不重地吐了四个字出来。

    不料皇帝的面上忽地生出一抹怅然阴晦之色静静地望着他半晌后说道:“若真是死者已矣你今日又怎会入宫?”

    范闲沉默不语围绕这个话题皇帝陛下与他之间早已无需再论上一次入宫关于父皇与陛下之间称呼的差异便已经描出这个分岔地模样而今日范闲入宫的绝决之态。更是将他的来意阐释的一清二楚。

    只是关于今日京都风雨的这些话范闲终是要说清楚地因为朝廷究竟如何定性今日的杀戮哪怕仅仅是风向上的些许转变都会给那些忠于自己的部属带来程度完全不一样地打击。天子一言。其重如天。

    西山书坊和澹泊书局早就已经做好了印天下地准备但是范闲确实不是想用区区清名来威胁皇帝。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地事情。他只是太过了解皇帝陛下的刻厉无情一切以利益为先的理念。

    贺宗纬既然已经死了无论他生前怎样得到皇帝的器重和赏识可一旦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就只不过是一个再也没有用处的奴才对于一般的臣子官员庆帝均视之如奴这便是一个令人寒冷到心底的事实。

    怎样让贺大学士的死亡不过于动摇庆国地朝堂根基才是皇帝陛下考虑的重中之重。而范闲就是试图用自己准备好的策略来说服陛下接受至于毒杀大臣的罪是逃不了的他也并不想逃他今天地铁血所为已经触及到了一个封建王朝地底线无论是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还是天下士林官场地立场上偌大的庆国定没有他范闲容身之地。

    更奇妙的是天子皇家总要讲究一个温仁气度即便视万民如蝼蚁的君主根本不在意一位臣子的死亡暗底里有些什么刻厉的念头可是再如何亲近的臣子在提出建议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地扯出大义之旗来遮掩断不会像范闲今天这般说的如此**如此下作。

    范闲偏这样做了偏这样说了偏生皇帝陛下不以为怍竟也就这样随便听了。世上大概也只有这对天家父子间才会有这样**血腥无耻的对话若此时二人身旁有人听见二人谈话的内容除了惊骇于内容本身之外也一定会注意到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冬日荒宫里自交谈至今范闲不礼不拜不跪不称臣只称我淡然以应剖心以言好不放肆。

    皇帝纵容了范闲的放肆因为他的眸子深处有一抹淡淡的凉意只是有些厌憎地挥了挥手。别的人或许看不懂皇帝陛下每一个动作里面的含意然而范闲不同他迅疾站直了身体面色恢复了平静精神微振知道今日之事的定断会有些许偏差虽然罪名只是差了少许但朝廷明着缉拿和暗底里的打击在程度上的差别却是极大。

    一阵凄风拂过二人身后长草上的小雪被卷了起来纷纷地落在二人的身上更添几分寒冷与严酷。若死去的贺宗纬知晓自己至死效忠的皇帝陛下与杀害自己的范闲只是用了一番对话便将让自己死也无法死的干净只怕心里的冤怨之气会更胜几分。

    然而这便是封建王朝这便是所谓家天下在这一对无耻的父子看来无论官场民间无论是庆帝还是范闲的名声比贺宗纬这位初始红起来的大臣更要有力量至于如此处置。会不会让大臣们寒心那则是将来宫里具体操作的问题了。

    雪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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