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手斩断草原上的局势或许在单于必达和海棠的控制下不会败坏到难以收拾的程度但北齐小皇帝还想在西凉路搞山搞水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范闲在草原上也布下了自己的势力待明年春暖花开时便要开始收获果实。
最后确认了各项布置地落实核实了作战的效
范闲终于从繁忙至极的院务中摆脱出来。开始准十三郎不会随着他回京一是伤势还未好二来沿途范闲也不想让他与影子多有接触三来叶灵儿回京过年还要再晚大半个月让这两个人多在一起呆会儿总是好的。
范闲决定了的事情便极少改变他既然决定帮助叶灵儿和王十三郎在一起。自然有自己地把握回京后在解决大皇子家事之余只怕也要去枢密院向那位叶大将军提亲了当然这事儿先还要皇帝陛下点头。
庆历九年冬月十五日监察院结束了在西凉路的行动。提司大人范闲经由定州踏上了回京的道路。在定州雄城之外前来相送的官员将军无数密密麻麻地排了两列。
西凉路总督与大将军李弘成与范闲并排站着。略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便结束了此番谈话最末时李弘成深深地望了范闲一眼范闲知晓他的意思。也没有应话只是轻声说道:“我在京都等你。”
车队启程在定州城前方驶上官道。范闲下意识里回头望去没有将目光停驻在那些定州城军政双方的官员身上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定州城门上的那一排木架子。
整整一排木架子钉在定州城地城门上方每一个竖架上都吊着一具尸此次行动一共处死了四十几名奸细这些奸细死后依然无法安身被高高地悬在城门之上任由秋风吹拂秋日曝晒。
有些最早被悬上的尸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连屯田里的恶鸟都不愿再去啄食露出下方隐约可见的白骨尸上的衣衫更是破烂不堪带着用刑之后地污黑血迹。
一长排尸就在城门上随风缓缓摇摆着透着一股恐怖和血腥的味道迎接着每一位从中原来到的人用这可怕的景象警告着天底下地所有人。
……
……
范闲眯了上眯眼睛将头从窗外收了回来。悬挂尸这种事情在心理战上自有其作用至少北齐小皇帝以后派过来的奸细至少会先天生出一些恐惧感。只是中原作战因为千年以降的道德仁义制衡杀俘之事极少至于污辱尸体这种做法更是没有见过。
但是定州城不是中原这里是中原与西胡交战的要害之地双方厮杀千年更残酷的事情也曾经做过。
范闲对于那些奸细也没有什么同情心因为从定州往青州沿途所见已经让他明白了战事一开尤其是民族之间地延绵仇恨根本不可能是仁义道德能解决的问题就说那些被悬在城门上的数十具尸至少让庆国付出了上千平民百姓地死亡更加让范闲冷酷的是这些人并不是胡人而是与庆国人同源同种同祖的北齐人。
至于草原与中原之间的仇恨自己这一代人没有本事和平解决那就留给更有智慧的后辈们吧。
范闲开始闭目养神暗自想着自己斩断了北齐与草原握着的手至少是重重地斩伤只怕也把自己与海棠之间斩出了一个凄惨的伤口不知道这道伤口将来可能愈合不知道海棠在草原上会做些什么这片草原这座雄城那道边关自己此生还会再来吗?
就这般黯然想着钦差的车驾已经来到了定州城外最近的一处驿站正是当日范闲偷窥了一场春宫的所在地。
入了驿站范闲与那名相熟的驿丞调笑了两句只是这名好不容易才被从牢里放来的驿丞哪里敢大声应话老老实实地去烧水去了。
范闲看着身旁的邓子越说道:“子越还要你在西凉路熬上两年。”
监察院八大处俱有要员来定州督战而邓子越更是被范闲千里迢迢从北齐召了回来如今范闲走了西凉路的事情便全部交给了邓子越。官员们送钦差出城便回但监察院的官员们却一直送到了驿站。
邓子越点了点头说道:“听大人安排。”
范闲略一思忖给他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看起了京都来的邸报片刻功夫后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邓子越身为启年小组第二任负责人服侍小范大人极久一见他眯起了眼睛就知道有些麻烦事在生轻声相询。
范闲笑了笑说道:“院报有提过邸报终于证实宫里禁军统领换人了。”
邓子越心头一惊暗想大殿下主持禁军一向稳妥怎么会忽然换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