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手的问题。”他顿了顿后说道:“我无法想像自己会看错一个人。”
张德清沉默片刻后说道:“原因很简单如果你们胜了我自然会奉诏可如果你们败了我奉诏有什么好处?”
言冰云皱着眉头半晌后叹息说道:“忠臣忠臣。何其忠也。”
“我忠于陛下但不会忠于这封真假未知的遗诏。”张德清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对于自己违逆了陛下的遗诏也感到了一丝惶恐。
这位城门司统领在心里想着如果陛下还在自己当然要当一辈子地忠臣可陛下已经不在了谁愿意一辈子守着这九座破城门呢?
言冰云沉默了他来城门司本来就是冒险。但也是基于对张德清这个人的判断他依然无法说服自己这样一位统领为什么会如此干净利落地选择了站在遗诏的对立面。
范闲败了吗?言冰云的眉头仍然皱着。似乎在思考一个极其困难的问题。
此时张德清距离他只有三步的距离。
言冰云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了然而一滴冷汗却从他的眉角滑落下来。
张德清却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破裂声。就像是桌子腿被人硬生生地扳断。
言冰云忽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说道:“十三城门司统领张德清逆旨。助乱凡庆国子民当依陛下遗诏诛之。”
张德清眼神微动不知道言冰云这番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此时的衙堂之上尽数是他地亲信没有谁会傻到出来动手但他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下意识里往后退去想距离被死死缚住的言冰云远一些。
有人动了动的人不是言冰云而是张德清亲兵当中的一个人那个人在听到言冰云的话语之后沉着脸咬着牙举起了手中的刀对着张德清的后脑勺就劈了下去!
正如先前所言庆帝再放心张德清的忠诚总会在城门司里遍布眼线而这些眼线中自然有大部分是监察院撒出去的。范闲和言冰云接触不到这些钉子但言冰云此时却在用遗诏赌这些钉子地热血即便十出其一亦有大效!
刀风斩下!
张德清沉着脸不曾回头举剑一撩只闻一声脆响他的人被震的向前踏了一步而身后那名监察院密探的刀也被挡了开来。
长枪齐刺那名密探在瞬息之间身染鲜血就此毙命。
然而言冰云在这一刻也动了。
当他额头滴下那滴冷汗时他就已经动了!他咬着牙将自己地左手腕硬生生从中折断!他不是一般的官员或将领而是监察院地候任提司他敢亲自来城门司自然是心有底气。
监察院对于城门司锢人的用具不知道研究的多么透彻最后终于现了这个手枷地问题只要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将让整个手腕的关节脱离忍住那种剧裂的痛楚便可以将手腕抽出来。
言冰云能够忍痛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所以当张德清向自己靠近一步时他已经像头猎豹一样地冲了起来单手持枷狠狠地向着张德清的头上砸去!
张德清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或许是背叛陛下让他的心神本自不稳根本不敢硬接这一枷仓皇着向后退去。
而此时他身后亲兵将将把那名监察院的密探扎死恰好挡住了他的退路只好狼狈往衙堂门口掠去意图暂避这一杀着。
言冰云飘了起来像一朵云一样追了过去途中戴枷手腕一翻已夺过了张德清手中的剑青光一闪斩下一名欲来救援的校官手臂。
如附骨之蛆如贪天之云言冰云一步未落紧贴着张德清的身体来到了衙堂门口。
感受着身后的森森剑气张德清吓的不善他完全没有想到言冰云竟然有如此清秀狠辣的剑术!
是的言冰云不善武但那是和怪物范闲比较可一旦暴起杀人这位监察院历史上最出名的间谍人物又岂是枯守城门二十载的张德清所能抵挡!
如闪电般的追杀根本没有给城门司亲兵任何反应的机会二人已掠至衙堂门张德江身上血口已现若不是言冰云意图制住他以控制城门司只怕他此时早已送命。
便在此时忽然两道凌厉劲气直冲言冰云身体强横至极突兀至极!
言冰云闷哼一声收剑环胸硬挡一招口鼻处渗出血丝来。然而凌厉的攻势终于告竭张德清狼狈不堪地滚到了一个人的脚下可见寻常服饰里隐藏的淡色宫裙。
一脸平静的长公主殿下李云睿在两名君山会高手拱卫下微笑望着言冰云说道:“让我来告诉小言公子德清之所以会叛那是因为……他本来便是本宫的人。”
言冰云眼瞳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震惊旋即转为颓色。他左手已废站在这城门司的衙堂里站在那位勇敢的密探血泊前显得那样孤单。
长公主向这位年青的监察院官员点头示意微笑说道:“走好。”